么样的爹?杜润点头,当然,好歹这个孩子,大概率是个小妹妹头,也是他的“家庭成员”呢。想到这个词,心中竟有些温暖,现在他稍微有点理解张束想生一个孩子的冲动了。
张束从包里拿出协议和表,两人的头凑到一起去。黑发,黑眼睛,但是外国人的长相。
杜润有点吃惊张束的选择,“好看是挺好看的,怎么没挑个金发碧眼?”
“怕你妈心梗。”
“你还怕我妈心梗,你不是盼着把她气心梗吗?”
看来她怒怼花姐的事,杜润知道了。
“你爸知道这事吗?”
“嗯?”杜润没搞清张束的脑回路,“不像知道的样子。”
张束点头,花姐知道自己理亏,不敢跟真正管事的告状,这就够了。
张束不想反刍那天的过程和情绪,岔开话题,交代了孩子父亲的来历。她看中的是完美的学历和低调的工作,以及提供了详实的遗传病筛查报告。
“什么星座?”杜润问。瞧他关注的点。但张束也确实扫了一眼,这个男人是土象,和自己一样,她觉得踏实。
杜润很嫌弃张束的处女座,不如找个风,能中和一下张束的严肃和压抑。张束知道他是天秤,苏大夫是摩羯还是水瓶。如果是后者,光从星座配对上看确实是佳偶一对。感情和缘分要能如此简单粗暴分类就好了,天底下哪里还有伤心人。
吃完,两人往外走。雪还在下,但周身暖和,只觉快乐。摇粒绒的帽子塞在了衣服里,杜润看见,帮张束翻了出来。张束太矮,杜润一不小心就凑近了她的头发,一股涮锅味儿。平时他最不喜欢沾上这种烟火味儿,今天却不觉得厌烦。
雪不厚,但路上结了一层薄冰,以张束的技术,车是开不成了。杜润提议走回医院,坐他的车回去。好在不远。
“取卵那天我陪你。”
“不用,”张束伸手接着雪花,“贝贝来。”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她孩子,也不是你孩子。”
“抛开友情因素,不去也会穿帮吧?”
张束摇头,“反正我家不会,我家里也没人来。”
杜润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张束的头发在水气多的天气里变得毛绒绒,每根头发上都站了些雪粒,像盆微观苔藓植物,路灯一照,亮晶晶的。
杜润突然觉得心中一动,很郑重地叫了一声张束。
“干嘛?”
“提前恭喜你做妈妈。真是一件伟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