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束猛地抱住贝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挤出一个“对不起”。

朱贝贝被她这么一弄,眼泪就要冒出来,于是推她,“对不起个屁。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两个能过一辈子?”

“在古代可以呢。”

“你自己的书里都写了,二十一世纪了。而且你们俩真的很好,太好了,除了好好幸福,你也没有第二条路,”她捋了捋头发,“你看,咱们年中还去找过苏沛盈,都是几个小时的事,不费劲。不过以后咱们三个,就真坐实了三分天下了。”

张束笑那个群名太蠢,但也算心愿实现,三分天下美男。苏沛盈和况野明年也要领证了。

朱贝贝垂下头,没应声,看上去有些寂寞。

张束并不问她为什么。提到仲夏,她总是三缄其口。朱贝贝从来都是最大方热闹的人,张束尊重她的隐瞒。

“你就不要再操心我,我也不是你女儿。回头说不定我也就搬走了。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

这么说着,她们又抱在一起,直到李行的车开过来。

告别两人,朱贝贝走回自己的小跑车,点开导航,选了第一个地址,是在朝阳公园附近的一个小区。

她轻车熟路将车停在车库,坐电梯上楼,毫不犹豫地向右拐,点开密码,开门进屋。

高个子男人听到门响,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诧异于她的出现。

“不是说今天不过来吗?”

“想做。”朱贝贝说着,脱下大衣和鞋,放好包,径直走进浴室。

“哐当”一声,门在仲夏面前关上,他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仲夏的房间现代精致,白色调,黑家具。有一个矮书柜,一台黑胶,一些健身器材,和一台咖啡机。也是平时不太有生活的人。

他身材很好,投行多年没发福,腰腹紧致,宽肩窄臀。是从少年时期就保留下来的好习惯。

朱贝贝喜欢他穿西装,但更喜欢他不穿。

朱贝贝洗完澡出来,只穿了浴袍,仲夏知道浴袍里她一定不会再穿衣服。他们之间永远这么直白赤裸。仲夏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只像朱贝贝的发泄工具。

可谁让他喜欢她。

她解开浴袍的瞬间,他就输了。

他们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这盘游戏。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两人很快就热起来。

朱贝贝觉得仲夏只有在做爱这件事上不像一个 AI。其实也像,来回来去就是那些流程。

好在她也不图什么 play,她喜欢暴风骤雨,猛烈直接,能让她的脑子彻底飞去外太空,和她本人失联。

仲夏不讲一句话,只在她身上卖力。贝贝也不喊不叫,闭着眼,紧紧攀着他,好好一场亲密事却做得像角斗。

一局结束,两人又换去卧室,再开一局;再完事,朱贝贝又钻进浴室,开始收拾。

仲夏在另一个卫生间默默清理自己。他每次都很慢,因为稍快一些,就会碰见朱贝贝穿衣服拿包离开。

朱贝贝从不和他一起过夜。唯一一次,还是在北海道。

他走出去时,屋里已经静了下来。

叹了口气,仲夏往卧室去,却惊讶地发现朱贝贝还在,依旧穿着浴袍,但已经打开电脑,霸占了他的写字台。

仲夏明白了,有急活,那确实走不了。

“加班到几点?”

“十分钟。”朱贝贝没抬头。

仲夏将她的衣服拎过来,“穿好,别冻着。今年暖气没那么热。”

“不穿,一会儿就睡了。”

仲夏愣了半天,“你是说你今天要在我这儿过夜?”

“对。”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