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润想了想,将实话咽回去,“张老师,我只能说你说得对,我已经实现心愿了。和理想中百分百的情况有差距,但已经是最好的位置。再抱怨,要遭天谴了。”
张束又问,“胃还好?”
杜润说还好,鼎盛有比自己能喝的干将,付总也并不派他去冲锋。前不久刚做了胶囊胃镜,一切都不错。
“那晚上睡得好吗?”
算好吗?杜润问自己。
“每天困到极点倒头就睡,算好吗?”
张束笑,“不会失眠,不做噩梦,不会从噩梦中坐起来哭,已经是好睡眠。今天你多点点好菜补一补,我来请,刷李行的卡。”
张束说着去看菜单。
杜润抬头看她,看她穿着得体的小裙子,化着让人舒服的妆,肩膀依旧有点宽宽的,但她终于肯展露出来。
很动人。
他笑了起来,张束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完整的女性,一个能接受自己爱自己,也能接受他人爱他人的存在。如果身边人是他,一定做不到这个地步。他由衷为她感到开心,就像她为自己的睡眠开心一样。
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而后两人边吃边聊,将商业计划书里的内容逐条详细讨论。在鼎盛摸爬滚打这么久,杜润也能将商业部分说得头头是道了。他和张束商量,一会儿谈的时候怎么谈,怎么避开一些敏感问题,李行要尽量少说,很多东西还是得靠包装。
张束同意。
那顿饭两人都吃得很撑,是杜润抢着买的单。等张束走过去,发现发票都开好了。
一切若如初见。
临走,杜润说他朋友已经开完前一个会,张束可以过去了。张束问他顺路吗?杜润说不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对不住。
张束不强求,叫了车,让杜润不要等。
杜润便转身离开。他的体重还是没涨回来,但人是昂扬的。
张束想起对影成六人的群。这些无法定义关系的人,现在只偶尔联系彼此,毕竟各自都有新的生活和新的人。但张束知道,他们对她来说不一样。她有李行,有这些朋友,生命可以用满足来定义。希望杜润也能圆满。
她和李行几人相约在投资人的公司。还没进门,张束就看到头发打了胶、穿着西服的男人站在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