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再大,也没有自己重要。”

说完,他低头,专注于自己的那碗,将时间和空间留给她自己。

半碗下肚,苏沛盈觉得全身的血液、皮肉、筋骨都活了过来,一层层展开,鼻头上沁了层薄汗。她此时只觉得疲累,困倦,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却又觉得躁动难忍,想要尖叫,想要大喊,想要去做很多疯狂的事。

吃完,况野给她递了纸巾,“走吧,去我家。”

苏沛盈一愣,但也没有说什么,默默起身,就这么随他走了出去。两人将一屋子热气留在了后面。

早餐铺子离况野家不远,两人继续沿着江边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那栋眼熟的公寓。是市内相当有名的江景公寓,她才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对这套公寓的情况相当熟悉。公寓贵价精致,而这个贵,是无法和北上任意一套老破小相提并论的。返乡总需要一些直观的诱惑。

况野的家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况野的家和杜润的家会很像,至少有点像。没办法,她的生命中只有过那么一个男人,只有那么一点对于男人的认知。

但人真的很健忘,她突然记不起那间房里的细节,只有一些模糊的色块和笼统的家具摆放。

苏沛盈只记得杜润家有许多镜子,有许多奢侈品牌的小众装饰品,衣物鞋帽分门别类得细致,但食物和真正的家居用品却极少。冷硬里带着天真,有男孩的稚气,处处都标着好品味。

况野的家很实用。东西不算少,也没有那么整齐。进门玄关的墙壁是整块的洞洞板,上面挂了许多小物,钥匙帽子口罩墨镜,日本带回来的御守,以及一些恶趣味的冰箱贴、明信片和照片。细碎的杂物收束到一处,只觉温馨。

况野给她拿了鞋,一双男拖鞋,只能凑合穿。

苏沛盈走进客厅,比想象中安心。这是个能让人迅速放松下来的空间,况野是生活过的人,屋里的每一处,都可以伸手够到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