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并不一致,但他在她这里获得了极致的安全感。
于是他重新拿起了刀。
手术室很冷,隔着手套,刀柄冰凉。
这样的冰凉,让他想起那夜的吻。她的嘴唇也是这样的温度,很软,像是回到小时候的夏天,夜晚疯玩后回家,偷偷跑去冰柜吃一根冰棍。那时的冰棍糖分很低,却能让他的幸福顶到最高处。
他回味着这样的幸福,手没有再抖过一次。他完成了许多成功的手术,有易有难,各种肤色,大人和孩子都平平安安。
他想,从这一刻起,他可以不再做医生了。他可以不再做好学生了。他想做自己了。
“杜润,我要去学做游戏了。”
“你和她商量过吗?她同意吗?”
李行摇头,“这只是一份职业,杜润。我是成年人,她也是成年人,我们尊重彼此的选择。”
“那你们对未来的规划里,没有包含彼此吗?”杜润并不嫉妒,他只是不解。
“我们本身,就是彼此未来的规划。”
枪击案发生那天,杜润和张束正坐车前往长隆。
张束得知朱长跃去找杜润,只问了杜润一句话,给我你的结论, 和你的理由。
杜润笑,你说伴君如伴虎,如果一臣偏事二主,这两位主子还不对付,你觉得怎么样呢。
张束拍手,风险分摊,互相制衡。
杜润看着她的侧脸,好聪明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他真的欣赏她的聪明。
但他希望她的聪明就停在这里了
张束扭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但是杜润,你想让我站长隆,又不想让鼎盛恨你吃里扒外,我们就得马上离婚。
马上离婚,代持还原,小两口感情不合,杜院长也管不了他的前妻。以后每家各占百分之五十,谁也捏不死杜润。
张束起身,我们要想想怎么和齐总谈。既然给了他们权,你就要得到利。
杜润垂着头,良久,低低应了一句,好,就这么来。
张束拍拍他的肩,杜润,杜润,你明知是这个结果。
是啊。难过是必然的附属品。这世上哪有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