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站得更直,脑袋昂得很高,“我告诉你朱长跃,不管张束的胳膊肘拐去哪儿,你用她掉了的孩子来恶心她,这杯茶你就得受着。在这个家里,流产这件事,你不许再提一个字。还有,”周君将溅到手上的茶水在身上拍了拍,走到张束跟前,牵女儿起来,“出去你可以当朱总,只要在这个家,你就是我妹夫,就是小朱。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忘得太干净了?”

“张束,走。什么条件都别答应。大不了一起栽。”

周君拉着张束,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母女二人一句话不说,周君只用力握着女儿的手往外走,走出小区大门,又走了一条街,周君才终于哭出声。

她看张束,想伸手捶她,又想搂她,最后只留下一个滑稽的姿势。

“新年那天,孩子就已经没了,对吗?”

张束轻轻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周君说不下去,她想说美梦,又觉得说不出口,整个人蹲在地上,矮小干瘦。头顶白发冒出许多,没来得及染,更显狼狈可怜。

张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蹲下去,在人来人往中,抱住了妈妈。

“对不起啊。”张束拍拍她。

周君嚎哭地像一只雌性动物,已经不再像一个女人。

良久,她才说,“是我对不起你。”

那日晚,老太太破天荒给张束来了个电话。她的耳朵已经发聋,听不到张束的反馈,只兀自絮叨个不停,好像祥林嫂。

原来那天张束走后,朱长跃既没摔东西也没迁怒周茵,只呆坐在椅子上。等周茵出门,老太太上楼,他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没动。

“看着像个老头儿。”老太太说。

张束领周君回到自己的房子,周君终于叹气,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原来相同的房子有两间。

张束只说,小杜是个好人,我们也有感情,但确实不是男女之情。已经比你们上一辈好太多。

而后两人切菜做饭,不言不语。

到了夜间,母女几十年后又躺在一张床上,却是谁也不习惯了。

周君想聊天,张束也想聊天,都无从开口。

张束最终将手臂搭在母亲身上,周君也伸出手臂回抱了她,姿态僵硬,各自一个被窝。

“你听说过断亲吗?”张束问。

周君哼了一声,我是老了,不是傻了。

“要不你断亲吧。”

那边半天才重重叹了口气,“断不掉的。泼了茶也断不掉的,老太太死也断不掉的。我和周茵连在一起太久了。”

第二天清晨,周君做好早饭就早早走了。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又发生了许多事。张束醒来坐在床边,而后又移到桌边,心里空空落落,怅然若失。

杜润来找她,问她昨天情况,张束说了。杜润又问她什么打算,她拎包换鞋,准备去找朱贝贝,在最终动手之前。

妈妈护着小束了

朱总真是猪总,黑了心烂了肺的坏人,我束姐好让人心疼??

哇,看周君泼茶就像看爱丽丝的妈妈撕掉合同一样,无论平时多么“讨厌”,到最后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标题,我万万没想到形容的是周君啊

真好

5555替束姐高兴

看到周君护着小束,反而更生气了,早干嘛去了呢,早干嘛去了呢

最终还是要女儿硬气了才支持她,真心疼

也是知道两个弱者赢不了吧 其实她不懂束 束只想要爱 并不想要赢

72 爱人就是该被拿来使用的

杜润觉得张束多此一举。朱贝贝已经断亲了,她坚决在前,张束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