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见秀妹;第二,他只跟范旭东聊;第三:他笃定自己犯了事,得坐牢,要求刑警回头帮他订几本医药研究类的期刊,还得特批安排他去相关实验室搞药物研究。
听到徐又言的要求,一帮刑警都气笑了。觉得犯罪分子怎么那么大精神头,研究伤天害理的脏药,搞些歪门邪道都那么努力,倒显得他们这帮警察不思进取。
徐又言是极为重要的案件当事人,他提的前两个要求,在一定程度上倒是帮了“302 案”专案组的忙。范旭东打了申请,说明情况,叶璇也把情况同步了市局重案组。终于,青山那边同意将秀妹移交至华阳。
从青山派出所到华阳东风分局,秀妹稍作休整,提出想见见徐又言。
最终,两人在几名刑警的陪同下,在特殊审讯室见了一面。
玻璃隔断将他们划分成两个世界。
几天没见,隔世经年。
徐又言缓缓抬头,摸了一把下巴上窜出的胡茬,颤颤地说:“你还好吗?”
“不好!”秀妹没有客套,“听说,你在地下室是研究药的?小楼里那些害人的药,是你搞的?”
“不是我!”徐又言争辩,“那个时候,我还没去青山。”
“不是你,也是跟你一样的……”秀妹原本想说“败类”,但想起警察叮嘱她的话,把那两个字咽了回去,“那也是跟你一样的人。”
徐又言从秀妹的眼神里,看到了恨。虽然他知道,恨,是大多数人人生里,常驻的客。他宁可常年住在地下,除了对研究药物有着偏执且疯狂的热爱,最大的缘由,是他过往的人生里,有那么第一段,像被解剖刀划开的皮肤,伤可见骨。
但他不爱诉说悲惨,因为毫无意义。
秀妹对他讲过她的痛,讲她在小楼里生不如死的遭遇。他会听,但不追问。伤口露得多了,痛会麻木,听的人也会麻木。他不需要了解秀妹的苦难,他要她乖,要她给予他的欢愉。
每次,秀妹开了一个头,徐又言就会打断……
“我后妈试图猥亵我,强奸我。”“我父亲想过把我卖给恋童癖的变态。”……
他用自己的苦难与秀妹的苦难对冲。比她的遭遇更惨,更疼,秀妹听了,红了眼眶,心生怜惜。至于那些苦难,真真假假,掺着,拌着。接下来的情欲,顺理成章,仿佛还夹杂着浓浓爱意。
有时,他做得过分一些,她喊疼却依旧迎合。他听着她欲望的呜咽,无比尽兴。
“我不恨你。”秀妹的眼睛,像一口枯井,“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嗯,你说!”
“我姐当年是在青山村失踪的,我怀疑她进了玻璃厂之后被人害了。求求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我想知道我姐到底是生是死,经历过什么。”
“好……”徐又言答应了,“我看到了你写的纸条,秀妹,谢谢你,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