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我的女人,一起睡觉的关系!”徐又言立在那儿,语气轻松,似乎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是男人,有一些生理需求,需要女人,这是我留下来的条件之一。”顿了顿,他接着说,“我这个人一根筋,情商不高,说话糙,你别介意,其实我跟秀妹很亲近。”
灯闪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很快恢复如初。
在何年的眼中,徐又言既邋遢又滑稽,像电视里的科学怪人。但说实话,他的五官分开单看,都还不错,若是没有看到那张纸条,何年或许不会为秀妹感到不值。
秀妹爱徐又言,在她的角度或认知里,以为两个人的相处,是爱情。尽管见不得光,但这份隐秘之爱,是有缘由的,她把自己说服了,哄好了,忍着流言蜚语,心甘情愿。
但在徐又言看来,秀妹不过是个物件,是他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他需要一个女人,不是秀妹,也会是别人。何年是这场男女关系的局外人,何况眼下的境遇,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为秀妹讨个公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秀妹出什么事了?”徐又言扯了张椅子坐下,又指了指另一把,“站着怪累的,坐着说。”
他表现得像两个人之间的主导者。何年点头,她浅浅地挨着椅子,找个支撑,没坐太实。身体像弹簧般紧绷,却又故作放松。作为“琴娃”,她不该知道秀妹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何年,她必须知道。
此刻,与徐又言交锋的,是何年。
既如此,她也没藏着掖着,说起在教堂发生的事,秀妹伤人了,凶器是一块西林瓶的碎片。那块碎片出现的时机本就蹊跷,会不会下饵的人是徐又言?他有没有可能是范旭东口中,用命案布局的“那个人”?
“西林瓶碎片?”徐又言起身,走到冷藏柜前,打开,从里面摸出一个西林瓶,里面灌着大半瓶透明液体,他轻轻晃了晃,瓶身的光也跟着晃。扭身,对何年说,“这种瓶子的碎片?”
“嗯!没错。”
“奇怪!”
何年点头,却见西林瓶从徐又言手里抛出,她一伸手,接住,放在眼前打量。
“什么奇怪?”
“秀妹升职,去二号车间了?”
“没有,碎片是在一号车间的小房间里发现的。”
徐又言目光晦涩:“是有人故意放那里的。”看到何年摩挲着西林瓶,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这个瓶子你如果拿走,凶多吉少。对了,她伤了谁?”
“一个叫程晓霞的女人。”徐又言的话,何年听进去了,她把西林瓶暂时揣进兜里,等一个计策,总会有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目光落在徐又言脸上,但有些失望,很显然,“程晓霞”三个字,并未在徐又言脸上勾出任何表情。“程晓霞在小楼里的名字是‘珊姐’,她是华阳县人,来到青山镇,先去了山子街 62 号,后来去了教堂,秀妹是在教堂遇见她的。”她拇指轻轻摩挲,补充了一些细节。
“山子街 62 号!”徐又言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恍然大悟,眼角露出一丝怜悯,但很快,怜悯消失,“那怪不得,秀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山子街 62 号小楼里的人。”
原来,他了解秀妹真实的过往,但并不认识程晓霞或是珊姐。小楼里的事,秀妹从未对何年提过,如今看来,她倒是跟徐又言说过。
“那个,她跟我提那些,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一些前戏的铺垫,身世可怜的女人,总会让人心疼。”徐又言在裤裆上挠了一把,似良心发现,问“那人伤得重吗?秀妹会坐牢吗?”
“你担心她?”
“当然,我俩毕竟,嗯……你懂的。”徐又言说,“她如果坐牢了,老魏他们还得重新给我找个女人,麻烦!”他似乎并未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