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来,若听到对方喊疼,她会更用力。再犟的人,打上几针,就乖得像猫一样。
打碎希望,将人拖入泥泞之中,不管过程怎样,结局只有一个,认命。
但,她最终遭了报复。一个被她驯过的女人,一点一点取代她的地位。那个女人更年轻,更漂亮,认命之后,肆无忌惮,更加疯狂。
自从成为“珊姐”的那天起,程晓霞从未想过,自己会卑劣又卑微地“争宠”,会被陷害,被嫌弃,被夺走权利。那个女人每次看她的眼神,像看垃圾,她怨怼却无可奈何。情绪在她们身上掉了个个。
她的下场更惨,染了病,被丢到垃圾场,自生自灭。
她以为,是死路,没想到却是重生。
她抛弃了属于“珊姐”的一切,再次做回“程晓霞”,成了家,生了孩子,那些似鬼成魔的日子,仿若一场久远且腐朽的噩梦。她从噩梦里挣扎了出来,以为会是崭新的人生。
但没想到,最美好的那段日子,竟是报应前的回光返照。
她曾用药驯人,如今,她的女儿因药而死。
过往种种,将她定住,目光茫然,整个人像根柱子,忘了时间。直到有人晃了晃她的肩,把她从回忆里晃醒。
“妹子,你咋了?”
“哦,没事。”程晓霞揉了揉眼睛,对眼前裹着咖色大衣的女人说,“想过来看看有没有空房租。”
“租房啊,”女人脸上挂了喜色,指了指身后的楼,“妹子,那你可找对地方了。过完年,租房的人多,目前就剩一个单间了,六人间还有两个床位,四人间剩了一个床位。”
“能看看房吗?”
“当然,”女人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你要看单人间还是看多人间。”
“都看看!”
“行,有比较才有选择。”
程晓霞跟在女人后面,女人时不时地找话题,闲聊,一口一个妹子,试图在短时间内让两人变得熟络。程晓霞不多话,嗯嗯啊啊地点头应着,女人以为她是个腼腆的,话也少了。
沿着水泥楼梯,上了三楼,走到第三个门的门口,女人停下脚步,开门,介绍说:“这是单间,一个月 300。”
虽是白天,屋里依旧很黑,女人开了灯。
程晓霞进门,四处看了看。复合板隔出来的单间,不大,很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桌子。她撩开碎花窗帘,撞上对面小楼陌生人的目光。两幢自建楼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对面窗户的防盗网。
“楼间距这么窄,白天都没采光!”程晓霞说,“从对面楼,能把人看光。”
“怕啥,看得见摸不着。”女人戏谑,“这地方的房子都这样,那种通透的,采光好的,还单间,没有一千拿不下来,不划算。这间性价比高,吃饭、买东西也方便。”
逼仄的房间里,是灰尘的味道,没有程晓霞熟悉的,男欢女爱过后的气味。她拉开简易衣架的拉链,又拉开桌子上的抽屉。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租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