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自己别露了马脚。

“秀妹,过来!”魏斌冲秀妹招了招手,对黄燕北介绍道,“这是俺妹子,可能干咧。”他拍了拍秀妹的肩,“叫领导!”

“领导好!”秀妹拘谨地鞠了一躬。

屋里的人,发出老鼠般窸窸窣窣的声响,似在笑,但压抑着,不肆意,眼神里各种情绪都有,大多不怀好意。黄燕北哼笑一声,心想,不管混得好,混得差,男人都离不开裤裆那点事。

但,与他无关,他自然不会多事。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突然停在角落一个女人身上。女人戴着口罩,虽被遮了大半张脸,但莫名觉得有些熟。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目光多停留了几秒,发现了古怪,角落里纤瘦的女人不合群。周围有人调笑,唏嘘,有人对他拍马屁,一屋子人表情各异,唯她毫无反应,像个木偶。

“她……”

黄燕北刚说了一个字,话就被人打断。

“她叫琴娃,是聋哑人。”秀妹笑笑,赶紧说,“是厂里常年合作的厨子,手艺好,事少,但听不到声,说不了话。最近生病了,领导别介意。”

原来如此。黄燕北轻点下巴,往后退了一步。

何年暗自松了口气,感激秀妹的及时解围。隔着口罩,用手蹭了蹭鼻子,看似无意地用余光瞥向黄燕北。

屋里的人都不知晓黄燕北的身份,但魏斌管他叫领导,加上他本身也有领导范,所以刚才人在的时候,屋里人不管说话还是嬉笑,都压着声,低气压。

走远了,声音才像逐渐煮沸的水,越来越大。

徐大炉一直跟在黄燕北、魏斌身后,像个太监,跟到车间门口,又绕回来,在小屋里点了两个人的名字,让他们出来一趟。

“你们也别闲着,吃饱了赶紧回车间,最近事多!”徐大炉冲屋里说了句话,眼神晦涩,像藏着事!

“走走走,当牛做马去。”

工人们陆续离开,有偷懒的,磨磨蹭蹭,抓紧时间抽烟喝茶。

何年按着肚子,秀妹将人半搀着,一起去了厕所。

玻璃厂里只有一个旱厕,虽然也分男女,但厂里男人多女人少,女厕也时常被一些内急的男人占用。

到了厕所门口,秀妹推了把何年,让她先进去上,并提醒她把门从里面插好。

旱厕又脏又臭,尽管只有一个坑位,难闻的味道依旧像腐肉,横冲直撞。坑位周围,有些没入坑的排泄物以及零落的几个烟头。何年腹诽,这么大一个坑,都瞄不准。

尽管戴着口罩,臭味还是不管不顾地往鼻子里窜,她左手挡着鼻子,右手插好门栓。在这种环境下,真蹲不下去,为了不露出马脚,只得弄出些轻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