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的寒假,你说要给我过生日,还说准备了生日彩蛋,我一直没能问你,当初那个彩蛋是什么?”
孟和苏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终于开口。
“现在才想起来问,是要说你记性好还是不好?”
孟和苏不是故意藏着不说的,她只是像没和祁秦交往时那样,找不到说出口的时机。
可能是惯性或习惯使然,对孟和苏来说,喜欢祁秦容易,对祁秦说喜欢却难,即使恋爱后,她也一直难以开口。她曾经怀疑过是不是赵冬礼的提议暗自契合了孟和苏的期待,孟和苏或许隐约就是感情关系里计较又算计的那种人,所以她才开不了口。
但她很快又否认了这点。
孟和苏只是个别扭又找不准时机的笨小孩而已。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要开口去说,鼓起勇气来爱。
“我原本,是打算在那天和你告白的。”
一旦开了头,剩下的说出口也没什么难的了。
孟和苏和祁秦讲述了她漫长的暗恋和百转千回的心事,也告诉了他自始至终她的单恋对象只有祁秦一个。她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以为自己会讲很久,但实际说出来却发现只要寥寥数语就能讲明。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时刻,孟和苏却在此时向祁秦打开了自己的秘密匣子。
“我和你说过的很多食物,其实我对它们的兴趣都一般,我只是希望能多些能让你一看见就会想起我的东西,执着于在你心里加上许多关于我的特殊设定。”
“初中时我带过相机来学校,我们一起拍了照片,后来我说存储卡被我爸格式化了所以没能洗出照片,其实照片洗出来被我留下了,只是没有方舒华的部分。”
“还有,我酒量很好,高度白酒也能喝上三两,最多能喝多少还没试过,不过绝不是一杯倒。”
孟和苏洋洋洒洒说了很多,祁秦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孟和苏觉得奇怪,仰起头去看他,却被祁秦按在怀里,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哭什么?”孟和苏问他,“是害怕我旧事重提,还是害怕我会拿这个说一辈子,让你和我相处时永远带着亏欠感活着?我才不会这样,在当初答应你的告白时我就决心不回头看。”
“我确实害怕,但害怕的不是你说的这些。”
祁秦下巴抵着孟和苏的头顶,他身体的颤动清楚传导到孟和苏身体每一个细枝末节,她有些好笑地想,为什么每一个对他们饱含意义的时刻,祁秦都在发抖。
恋爱的第一天,毕业旅行的第一晚,异国的第一个圣诞节。
悄无声息间,他们互相拥有了彼此几乎是每一个第一次。
“我只是害怕,在你喜欢我的这么多年里,你从来没有快乐过。”
孟和苏没想到祁秦会这么说,她把自己和祁秦贴的更近些,一只手在他背上摩挲。
“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辛苦。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个意志力不太强的人,能坚持到现在也不是因为我是世上找不到第二个的痴心女子。”
“只是因为对我来说,喜欢你远比讨厌你来得容易,这个过程里,快乐又比痛苦更多。”
祁秦默了默,说:“我怎么没能早点发现呢?”
在骑着电动车撞上护栏的那一刻,祁秦已经想明白了孟和苏对自己的情感,只是不知道这感情开始的时刻比他以为的要早上许多。
“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祁秦和孟和苏此刻怀里都抱着他们像恋人的朋友,像朋友的恋人,彼此都觉得没有什么别的所求。
“我很爱你,孟和苏。”祁秦说出了口,并没有期待一定要孟和苏的回应,只是觉得当下应该说这句话。
孟和苏一直觉得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