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能永生了。”

“那也是会死的。”

祁秦说:“人也可以死于等待,又或者在等待中死去。”

祁秦原本想问她“既然你没有回答我的告白,那赵冬礼的呢”,但看见孟和苏额头上被汗打湿的碎发和她红红的眼睛,祁秦又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他这时唯一的念头是庆幸自己至少还有一只手臂是完好的,能够拨开孟和苏的碎发,擦去她的泪水。

看着孟和苏的时候,祁秦时常有这样一种感觉,好像心里被什么东西撑得很满,酸酸胀胀的,下一秒就会溢出来。看不见她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会变成没有内容物的空易拉罐,也可以是破了大洞立不起身的空心气球人,找不到定点。

他笨拙地挪动着身体,慢慢把身体弯曲,想让自己离孟和苏的脸尽可能地近,孟和苏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只有说话还带着点鼻音,问他:“你一个人在那扭什么呢,跟苍蝇的幼年体似的。”

祁秦一腔柔情被劈头盖脸浇了盆冷水,但还是艰难地尽最大限度地靠近了孟和苏,孟和苏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哪里都瞧瞧,就是不肯看祁秦的脸。

祁秦也不急躁,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逼得孟和苏不得不直面他。

“我真的烦你。”她眉头皱着,鼻子的山根处也挤出细小的褶皱。

他们此刻头挨得很近,祁秦觉得他们是两只彼此都绕了好大一圈才对上触角的昆虫,终于能听懂对方的口不对心和言外之意,也看到了一直摆在眼前但之前从来看不到的东西。

祁秦知道孟和苏在害怕什么,可要消除这份恐惧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祁秦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她听。

“我喜欢你,孟和苏。”他又告白了一次。

祁秦说这句本身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要孟和苏答复,只是想告诉她。

“我们和好吧。”

“他和你告白了?”

病房外,赵冬礼问孟和苏,看见孟和苏怀疑的眼神,他连忙双手举起自证清白,“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说话啊,只是猜的。不过看样子,是我猜对了。”

他问:“你的决定有发生变化吗?”

见孟和苏不答,他又说:“你们无论如何也没法保持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下去的,和情侣一样,朋友最后也只有两个结果,本质都是人的聚散,但你们又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和对方分开。”

“我还没想好。”

虽然孟和苏这样说,但看她接了电话着急跑来的样子,她和祁秦之间最终会走向哪里不言自明。

“你之后要坦白吗,你那漫长的单恋?要是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说。”

“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