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秦被摔了个人仰马翻。

孟和苏接到祁秦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立马挂断。

昨天的事才过去没多久,祁秦竟然还想故伎重施,孟和苏决定不再对他心软。

赵冬礼看见了她的屏显,评价道:“一天都没见他联系你,我还以为这次终于有些不一样呢,没想到最后还是打电话过来了。”

此刻他们正在园内闲逛,等待着晚上的烟花秀。孟和苏以为祁秦还会锲而不舍尝试,但他只打了两通就没再继续了。

过了一会,孟和苏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她平时是不会接陌生来电的,但鬼使神差地,她按下了接听键。

“你是祁秦的朋友吗,这里是**医院北院,他出了车祸在我们这里治疗,你能来一趟吗?”

祁秦倒下时本能用手臂护住了头,加上当时戴了头盔,除了右手臂的疼痛和脑部震荡带来的轻微眩晕外,他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别的问题。医生看了 X 光片后,判断他右臂轻微骨折,虽然不用打石膏,但未来一个月都需要佩戴支具修养。

以防万一,医生又给他安排了更精细的检查,躺在病床上等待时,护士问他有没有能叫来帮忙的家人朋友。

他家人不在 A 市,今天周三,学校默认这天下午不排课,舍友一定都去和女朋友约会了,即使有空,祁秦也不认为他和他们有着可以随便开口拜托这种事的关系。护士问起时,他脑子里下意识想到的只有孟和苏。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借口。

他只是想又一次毁掉孟和苏的约会,只是这次的理由不是他故意为之,而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祁秦小时候听过“狼来了”的故事,而且不止一次,孟和苏当然也听过,他打了两次孟和苏都没有接听。

“没人接吗?”护士看他怪可怜的,问他,“要不换个人试试,这次我帮你打?”

说要换个人,祁秦还是给了她孟和苏的号码,但也没抱多少希望。

孟和苏很快就接了。

祁秦靠在床头苦笑,头还是晕晕沉沉,耳朵却在留意电话那头的动静。电话接得快挂得也快。护士放下手机时一脸摸不着头脑,祁秦问她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护士摇摇头。

“什么都没讲,我刚说完电话就挂了,也没说会不会来。”

可能是没见过人际关系经营得如此一塌糊涂的人,她有些同情地犹豫着说:“要不……你再换一个试试?”

“不用了。”祁秦拒绝了,翻身侧着躺下,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无念无想,“我一个人也可以。”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祁秦听见外面乱糟糟的,然后他的床帏被人猛地拉开。

孟和苏眼睛通红,眼睛一眨就掉下一串泪,站在他面前,带着奔跑后未平复下的急促喘息。祁秦还没来及为孟和苏的到来开心,眼睛紧接着就看见了跟在后面的赵冬礼。

孟和苏走近了,蹲下来趴在床沿上,用视线一寸寸扫过祁秦。过了很久很久,她声音哽咽着说:“祁秦,我还以为你死了。”

好一句动听的吉祥话。

“你想的没错,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的灵魂。原本我早该走了,但我在人间执念太深,灵魂在此地徘徊不散,就为了等你来见我最后一面。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我,不信你问问站在你后面的人。”

赵冬礼懒得在这里看他们上演人鬼情未了的戏码,对孟和苏说了句“在外面等你”就离开了,走前还拉上了床帏。

“你都成鬼了,怎么还带着人间这些俗世杂物。”孟和苏指的是他胳膊上套着的绷带。

“都说我执念太深了,听不见你对我告白的回答,我是不会死的。 ”

“那要是我永远不回答,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