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礼盯着祁秦看了几秒,然后笑了,摇摇头。

“不,没什么不方便的。”

祁秦带了两把伞过来,一把大一些,一把是单人用的透明小伞,他把小伞递到赵冬礼手中,打开自己手中那把走到雨中叫孟和苏的名字。

是叫她过去同打一把的意思。

孟和苏唯恐落入那天在 F 大图书馆外的境地,毫不犹豫就拒绝了他。

“我和赵冬礼打一把就好。”

“那把伞两个人用太小了,会淋湿。”

孟和苏看看那把小伞,又看向祁秦手里那把,问:“那我们交换?”

祁秦什么都没说,他两步并成一步走上台阶,走到孟和苏面前,把伞塞进孟和苏手里,孟和苏以为他这是接受的意思,想把小伞拿给他,却见祁秦径直一个人走向雨里。

她身随心动,想都没想举着伞跟了过去。

祁秦走得不快,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走快,在听见后面追过来的脚步声时,他就已经停了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孟和苏着急地用雨伞罩住祁秦,把他和雨隔绝开,雨势这时早已减弱,祁秦没走出就被孟和苏追上,所以并没有淋湿太多。

祁秦比孟和苏高上不少,孟和苏打伞时要抬着手,可她刻意和祁秦隔着一段距离,举伞的样子很容易让祁秦误会,以为她要向自己献上一只花束。

他握着孟和苏握伞的手,稍一使力,人就被他拉过来。

“反正我就是个过来送伞的工具人,任务完成了,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我没这么说过。”

“可让你和我打一把伞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像在那么说。”

“我在和他约会。”她反问祁秦,“不和他一起又要和谁一起?”

约会和恋爱这种字眼真的奇妙,它们给了陌生人从熟悉到亲密的正当理由,套在这个壳子下,似乎挨在一起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也会把原本亲密的人阻隔开,无条件为因这种字眼而联结的两个人让步。

这种关系,这种字眼,赵冬礼有,而祁秦无。

偏偏孟和苏还犹嫌不够般一遍又一遍强调。

既然这样,她又为什么跑过来给自己打伞?

“矜持点啊,孟和苏。”祁秦装作开玩笑一样作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笑得算不算勉强。

孟和苏把透明小伞展开,从祁秦手里抽出手,达成送伞的使命后转身向赵冬礼走过去,祁秦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显然没把祁秦说的“矜持”两个字放在心里。

似乎这是孟和苏第一次不计得失地去喜欢上谁,她跳出了单恋的安全区,也逃脱了单恋的阴影。

如果可以,祁秦真的希望自己能为她感同身受地喜悦。

但他可能不是个好朋友,所以此刻唯一能为她做的,只有和她交换雨伞。

最后孟和苏和赵冬礼两个人拿着大伞走在前面,祁秦拿着小伞跟在他们身后,并非本意地越隔越远。

作为见证过孟和苏漫长单恋史的人,他曾经以为她永远不会有开蒙的一天,会一直乐此不疲地玩着她的单恋游戏,祁秦也会因此永远察觉不出自己的感情,他们会像孟和苏说的那样,做永远的好朋友。

那样会不会比现在这样更好?

他愿意和她一起,心无杂念地,像不会长大的天线宝宝一样手牵手蹦蹦跳跳地走路,穿着纱裙跳傻了吧唧的舞。

不知道赵冬礼这时和孟和苏说了什么,逗得她笑了,看着这一幕的祁秦马上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他打量着赵冬礼,更多的是审视。

还是那个位置更好些,祁秦想。

祁秦没发现自己越走越慢了,直到孟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