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人是个没上过几年学,喜欢附庸风雅的商人,从我妈和他交往以来就一直在‘资助’我们,花钱供我学芭蕾对他来说是件很好的谈资。”

“那个男人有个比我大五岁的儿子,我们见过几次,我妈希望我能和他结婚。这样一来既能捆住那个男人,也能捆住我。”

她说得冷静又克制,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叙事,好像这样就能冲淡过去几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说实话,因为我妈,即使出了当年的那件事,我也没有吃过什么苦,我没道理指责她什么,相应地,我能拥有的反抗的余地也非常有限,对于她的安排,我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不’。但我清楚,一直冷处理来消极反抗并不会让事情得到解决,我需要能够破局的人或事。”

听到这里,祁秦终于抓住了自己和这件事的联系。

“你觉得那个人是我?”

“我那时候身心脆弱,很容易作出错误决定。”

祁秦笑了,方舒华看着他,同样微笑:“还好,你能接受这种笑话。总之,来 A 市找你的事我没告诉她,而是撒谎说我有事要在学校多留几天,但她还是发现并跟过来了。我后来才知道,她送我的新手机里装了定位软件,所以她才能那么快找到我。”

“她把我关在了酒店卫生间里,定了凌晨回家的红眼航班,我装作在卫生间里晕倒骗她开门后,又把她关进了卫生间里。走出酒店前,我告诉前台 2103 房间好像有人在吵架,噪音很大,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给你打去了电话。”

“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短短几分钟,方舒华简单地讲完了祁秦无从得知的她过去的五年,时间以一双翻云覆雨的手随心所欲地捏造着每个人的人生。

“为什么会找到我?”祁秦问她。

“如果我们在一起,我妈没准会放弃让我和那个男人的儿子结婚这个疯狂的想法。当然,前提是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过来 A 市,为了争取你。”

“这不是争取,按我的理解,我会把这叫作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