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
她找了个联排的方桌坐下,小心地拆开蛋糕包装,圣诞树模样的蛋糕露出来,作为装饰的鲜草莓点缀其上,整个蛋糕上面还撒上了一层像是碎雪的糖粉,树顶上还有一个绿色蝴蝶结形状的翻糖蛋糕。
店主没有对孟和苏说谎,这的确是个非常漂亮的蛋糕,漂亮到孟和苏举起塑料制的蛋糕刀,犹豫几次都没能忍心“处决”它。
“生日那天我一定会赶回去的”,祁秦的话言犹在耳。
孟和苏想,如果民航系统和铁路系统大发慈悲,是不是真的能够在今天把祁秦带回来,带到她身边。
最后让孟和苏放弃处决蛋糕的原因不仅有它的美丽,更有在她脑海中徘徊游走如微小火花一样不停跃动的这点可能。
还是把蛋糕带回去吧,拿到祁秦家放下,他总能收到。
孟和苏拎着蛋糕走回家属楼,祁秦家在一单元 2 层,她站在他家门口,深呼吸几次,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来迎接的不是祁秦或他的父母,而是个陌生女人,她愣在原地,手腕却被那个女人钳住,不由分说得被拽进屋里,她力气太大,拉得孟和苏险些跌倒,门被重重一带,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孟和苏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人抓着肩头质问。
“祁秦在哪?!”
这时孟和苏才看清秦书和祁学军夫妇俩也在,祁学军和秦书走上前,分别握着那女人的手,想要把孟和苏从她的手下解救出来,但无奈那女人似乎进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状态,死命抓住孟和苏不放,孟和苏被她抵在墙上,撞击间感到后肩一阵尖锐的疼痛,又听见对方厉声质问,用了更高的声调。
“我问你,祁秦在哪?!他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
秦书还在一旁尝试,边使力想要将那女人推离孟和苏边劝她。
“周华平,你先把这孩子放开,她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都说了祁秦没回家,他在哪我们也不知道。”
“谁信你的鬼话!我女儿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儿子,他们俩一定在一起,是你儿子拐跑了我女儿!”
听到这,从进门后被吓得木然呆愣着的孟和苏终于明白了情况。
面前这个人是方舒华的母亲,那个几年前丈夫死后带着女儿背井离乡的女人,如今重新回来这里,向祁秦父母讨要自己失踪的女儿。
“你女儿要是真的失踪了,你要做的应该是去警察局报案,而不是来我们家里大吵大闹。”
在祁学军帮助下,秦书终于把孟和苏从周华平手中抢过来,她把孟和苏护在身后,微微偏头小声叮嘱她:“和苏,你先去祁秦房间躲着,一会叫你你再出来。”
没想到周华平听见这句话情绪更激动了,越过秦书死死盯着孟和苏,说:“你是孟和苏?你一定知道他们两个在哪,对不对?!你一定知道!”
孟和苏看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很难把她和记忆里那个高高瘦瘦,眉目锐利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道,周阿姨。”
“你这话骗得了谁?!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你和姓祁的那小子从小就总在一块儿,一定你们两个一起教唆我女儿,她才要撇开我!”
说话间,她又要扑过来,秦书趁乱打开防盗门,把孟和苏推了出去,关上了门,也将一切混乱留在了门内。
一切又都复归于平静,只留下站在门外手足无措的孟和苏。
她手里自始至终都死死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蛋糕,十字交叉绑在包装外的丝质绸带因拖拽的惯性在她手心勒出一道血痕,透过包装往里看,圣诞树早已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面目,像是场凶案现场。
孟和苏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