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变得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长不大的小孩。

“你喜欢他吗？”孟和苏坚持。

“我想要他。”方舒华答。

她们都知道这不是同一个意思。

孟和苏感觉胃里有块巨石拉扯着不断往下沉，表面粗糙，一点点砥砺着她的内壁，一下又一下地切割她，割出许多细小的伤口。

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凑近，木质椅脚被拖拽，划在瓷砖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是祁秦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便利店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瓶茶饮料后把袋子递给方舒华：“里面有暖贴，你从南方飞过来应该还不习惯，这里冬天特别冷，我看你在室内也穿着外套，一会出去肯定会冷，觉得你会需要这个。”

“谢谢。”方舒华接过来轻点头，“你有心了。”

祁秦又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方盒从桌子下方递给孟和苏，像是无心之举一样随手给她的，她接过来看，是盒健胃消食片。

便利店也会卖健胃消食片吗？

她脑中昏昏噩噩的，打开药盒拿出一板药，按出三片来，要按到第四片时被祁秦叫停。

“三片足够了。”

她把药片丢进嘴里，刻意嚼得很慢，嚼完后想去续杯子里的热水，喝一口冲淡嘴里的甜味。水壶在方舒华那侧，方舒华递水壶过来，和孟和苏去接的手刚好在半空中相碰。

方舒华的手还是很凉。

此刻孟和苏眼中的方舒华分离成两部分，一半是温柔的笑，一半是戏谑的眼。

她大概知道方舒华在想什么：自己刚才的举动无非再次印证了方舒华对她评价的正确性。

饭到这里已经吃得差不多，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要动身。方舒华问起祁秦的未来规划，祁秦没给出具体答复，只说自己现在考虑太早。方舒华想起他如今是大二，便又问起他当年复读的原因。

“你说高中耽误了一年是指什么，现在想来我好像从来没听你主动说过。”

“没什么特别的，年轻贪玩，胡闹了一段时间。”

在方舒华听来，这是不想多提的意思，但孟和苏听见祁秦的回答，从祁秦买完东西回来后一直沉寂的状态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深深看了祁秦一眼，似乎是没有预料到祁秦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