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他会喜欢我。”
两人同行走出一段路后,孟和苏似是想了一会,冒出这么一句。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期待,没想过要他回应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自作聪明,还是自作多情?其实差不多,在这件事上这两个词听起来都是一个意思。”
“我已经很有罪恶感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会孤独终老吧。”她问祁秦,“像我这样的人。”
“他应该不会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孟和苏,再等等看。”
“等到新的人出现?”
“等到你能够抓住机会为止。”
那天的对话还言犹在耳,但孟和苏的表现不像是时机已到的样子。
“随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你生气了?”
“没有。”
这次换孟和苏不再回复了,祁秦等了又等,对为了孟和苏的单恋忧心的自己感到寒心,决定不再看手机,但提示音响起,他还是认命般点开消息。
“祁秦,其实我是因为害怕。”
“害怕什么?”祁秦问。
“害怕为了追求命中可能注定不存在也不会拥有的事物,最后失去已经得到的。”“祁秦,我拥有的不多,每一样都很珍贵。就像小时候我妈让我丢旧玩具,说丢掉一部分旧的才让我买新的,我把旧玩具一字排开,发现没有一个是我舍得丢弃的。既然这样,那么我宁愿不要新的。”
“追求赵冬礼会让你失去的珍贵的事物里包括什么?”
“比如,你?”
祁秦设置的手机屏幕自动熄屏时间是 60 秒,屏幕暗下来,他看见手机黑屏的倒影里,有个人在微笑。
“其余我不能保证,但这个我或许可以。”
“你不会失去我。”
和孟和苏相比绝对不能算是乐观主义者的祁秦难得说了绝对到乐观过头的话,但孟和苏应该有被这句话安慰到。
因为她第二天就杀到了祁秦的学校。
“同学你好,这有人吗?”
孟和苏手心向上弯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桌子,赵冬礼从书本中抬起头,没等看清楚来人就下意识回她。
“不好意思同学,这个地方有人了。”
待到看清孟和苏的脸,他有些诧异。
“你是…那天见过的,祁秦的朋友?”
孟和苏心里微笑。
他记得我。
“对,我是替祁秦来的,他说这节思修课你帮他占了座位,我能坐在这吗?”
赵冬礼点点头,把书包从旁边座位拿开塞进桌板下面,问孟和苏:“他今天不来了吗?不像是他的作风。”
“他的作风?”
“他之前从来没逃过课,也没叫人帮他点名签到过,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是吗,明明他那么散漫。”
“祁秦?他和散漫还不沾边吧。”赵冬礼笑笑,“我们宿舍聚餐,每次大家喝醉了,都是他来负责收尾的,就像你上次那样。与其说他散漫,不如说他很清楚安全界限在哪,所以才敢在边缘游走。”
“听上去他像是个法外狂徒,那你呢?”
“我不喝酒。”他温和地答,又问孟和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他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看着孟和苏的眼睛里也似乎别有深意,孟和苏被盯得有些慌张。
“哪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呢,你看我,就对你一无所知。”
“这样很正常,毕竟祁秦就是我们唯一的交集了,除开上次见面不谈,简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一句话竖起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