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吴家妮急忙否认，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我和楚杨就是同乡、算是发小。”

“骗人，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这号发小。”钱胜楠的眼眶微微发红，“你们如果认识，你之前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吴家妮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必须透露部分真相，“因为楚杨出事的那天，我在现场…前段时间楚杨突然联系我，说桐桐病重需要做手术，还要用进口药，要一大笔钱。看在小时候的情谊上，我就借给了他。”

钱胜楠皱眉，“你瞎说什么呢？桐桐没做手术啊。”

吴家妮点点头，“我知道，后来我去锦绣小区看房子刚巧碰到了你们一家。我看桐桐活蹦乱跳的，完全没有刚做完手术的样子，就起了疑心。我要去对峙楚杨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楚杨打电话，说已经按计划搞到剩下的钱了，还和对方约了在楚各庄见。”

“所以你跟踪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吴家妮支吾着说，“我…我怕他卷钱逃跑，想先拿到证据。”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恳求，“我们确实在河边起了争执，但人不是我杀的！我很确定。”

“你很确定？”钱胜楠愤怒又困惑，声音里带着嘲讽，“你杀没杀人自己不知道？”

“昨天发视频的那人勒索我拿十万现金放到这里来，不然就公布栽赃我。”吴家妮凑近钱胜楠，压低声音说，“我很确信勒索我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我才在这儿守株待兔。”

钱胜楠却根本不信，嗤笑一声，透着几分压抑着的痛苦，“我真心把你当朋友，你却事到如今还拿这些漏洞百出的话搪塞我…你如果还有点良知就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吴家妮羞愧不已，但只怕说出真相后一切就彻底完了，脸上像被连着扇了几巴掌一样火辣辣地疼。正又急又怕不知怎么开口，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情绪太过激动，加上这些天的疲惫和压力，她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想，坏了，好多天没吃药了。

然后，是令人恐惧的抽搐感。她的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口中溢出白沫。

黑暗吞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