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回来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桐桐并没有惊讶或是追问为什么，而是沉默了一下才开口，“爸爸是不是生我的气才不回来？”

“怎么会？”她惊讶不已，“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天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因为我生病。”桐桐声音又细又小，“如果我努力不生病了，爸爸会回来吗？“

钱胜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楚杨失踪前他们吵架的时候桐桐睡醒了，她一直以为不谙世事的小人竟然什么都知道。她从背后把女儿紧紧揽进怀里，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崩溃。

“不是因为这个，桐桐是最好的宝宝。爸爸不能回来，是因为他去天上了。”

“我觉得，爸爸会回来的。可能下周，他会突然跳出来，说我在这里！”桐桐模仿着之前玩捉迷藏找不到爸爸时，爸爸突然跳出来搞怪地大叫的样子。

钱胜楠忍不住吸了下鼻子，“我也希望爸爸能回来，但是他不会回来了。你还有我，妈妈会照顾好你的。”

“那等我长大了，开飞机去天上找爸爸，妈妈就不会哭鼻子了。”

钱胜楠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这下眼泪流得更凶了，“嗯，我们最后都会在天上团聚的。”

“妈妈别哭了，”桐桐转过身来，小手拨走她脸上滚下的泪珠，“我们玩捉迷藏吧。”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玩吧。”她用手背擦干脸上的泪水，扯起一个笑脸。

桐桐点头，“吴阿姨也喜欢玩，明天叫她和小海一起玩。”

钱胜楠愣了一下，“你和吴阿姨玩过捉迷藏？妈妈怎么不记得。”

“嗯，在家里玩的。”

她的心猛地多跳了两下，“吴阿姨和你玩游戏的时候，去过爸爸的书房吗？”

桐桐点了点头。

“她在爸爸的书房找你的时候，找过哪里？”钱胜楠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缓。

“没看到。”

钱胜楠有点失望，正想继续哄她睡觉时，桐桐却又说，“但她藏的时候，我在衣柜里找到她的。”

钱胜楠又哄了会儿女儿，等她睡着后才爬起来悄悄去了侧卧。

这次比昨天的翻找更有目的性，一进门就直奔衣柜，里里外外都仔细翻找了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反倒因为这一整个衣柜几乎都是楚杨的衣服，激起了她不少美好或不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通通变成了扎进指尖的毛刺，一动就痛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她哭得缺氧，不想等搬家时再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于是干脆从床下翻出了几个收纳盒，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起来。

直到收泳裤的时候，她突然摸到了纸的触感。

翻过来一看，泳裤背面居然歪歪地贴着张便利贴，一碰就轻飘飘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