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这几条信息肯定也不外乎是一样的车轱辘话,她懒得再转文字,干脆直接把婆婆设成了免打扰。

切出对话框,她在列表里看到了吴家妮早上给她发的消息,问她“今天头疼好点没有?需不需要帮忙接桐桐”,她一直没回。

自从昨天看到监控视频,她就对吴家妮产生了不信任。

半夜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蹑手蹑脚地去侧卧,能是干什么好事?

更何况侧卧是楚杨生前的书房,更是加重了钱胜楠的猜疑。她想起楚杨那天出门前,也去过侧卧拿包。

思来想去,她只能想到两种可能,要么吴家妮和楚杨的事并无瓜葛,只是想窥探隐私或是偷拿财物,要么吴家妮和楚杨有什么不能见光的关系,接近她就为了获得进侧卧的机会。

一旦起了疑心,就连吴家妮和她认识以来的热心帮助都看起来别有目的。

她昨天看到视频后就仔细查看了侧卧的每个角落,但并没有找到任何丢失的东西或者明显被翻动的痕迹。所以也无法就这么给吴家妮定罪。

在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前,她也不想贸然去质问,以免打草惊蛇。暂时冷处理好了,如果她着急,肯定会露出马脚的。这样想着,钱胜楠把吴家妮也设成了免打扰。

既然不敢再接受吴家妮的帮忙,她只能自己去接女儿放学。

她身旁一个年轻的下属正在士气满满地提议,“咱们下班以后去唱 k 庆祝一下吧?”

“七点直播开始以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最早也得十点才能下班了。我还得通勤半小时才到家,唱不了 k。”另一个下属小声吐槽。

“那就一起在路边摊吃点宵夜庆祝吧。”林姐看起来对目前为止的发售结果挺满意,也放松地笑道。

在一片和谐中,钱胜楠尴尬地请示,“我一会儿得去接小孩放学了,但可以继续线上办公。”

林姐却摆摆手,“作战室就是为了方便跨团队实时协调,总不能这么多人为了你再专门拉个线上会议吧?那岂不是反倒增加沟通成本了。你还是回去好好带孩子吧,要是有什么决策我就和她们一起处理了。”

于是钱胜楠在一片冷眼中默默退出了会议室。

为了不在女儿面前崩溃,钱胜楠去接孩子前在公司停车场大哭了一场,哭丈夫,也是哭自己。在用完整整两包面巾纸后,她本以为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被从眼里挤了出来,然而回家后门口的衣架让她想起和楚杨吵架那天他夺门而出的场景,一瞬间就击溃了她。

刚发现楚杨遗体的那晚,她记得自己在吴家妮家崩溃了几小时,但第二天醒来后直到现在为止,她却能平静地生活和工作。本以为是自己足够坚韧,所以能这么快就消化情绪扛过了这个坎儿。

但她今天下班后,从做晚饭到辅导桐桐作业,这房子里每个细微的细节都会刺激钱胜楠,让她想到有丈夫的过去、以及桐桐没有爸爸的未来。悲伤的潮水从这四面墙里一波又一波迎面扑来,她挣扎不过快要脱力溺水。

睡前她在床上给桐桐读完故事,轻轻拍她哄睡的时候,想起来之前桐桐小的时候,楚杨抱着她哄睡的场景。

也许,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能让她攀上浮木喘息片刻。

她清了清卡在喉咙里的哽咽,轻声地试探着问,“桐桐,我们搬家好不好?住的离姥姥姥爷近点的话,妈妈忙的时候他们方便照顾你。”

“走了,爸爸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桐桐稚声问。

她呼吸一滞,知道早晚得告诉桐桐她爸爸去世的事情,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她从楚杨失踪开始就一直隐瞒女儿,已经不想再继续欺骗下去了。

为了避免给桐桐造成心理阴影,她深呼吸了一下,尽量保持平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