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人的爱,还是友人或是爱人,他只希望得到一点点,也确实得到过一点点。

可几百年对于精怪而言,太短了,短到他还没来得及创造什么,就变成被碾碎的尘沙,风拂过就什么都不留下了。

"我的所有……"楚降看见蛟咧开笑,眼角晶莹,"怕是要扫了殿下的兴了。"

"我生前是个一无所有的妖怪,现在死了,也只是只一无所有的孤魂野鬼。"

"殿下,还想听什么吗?"

"……,真的,一无所有吗?"

可楚降记得分明,在他们相守的那个时间里,黑蛟告诉过他,在很多年前,在他修炼成蛟之前,就分明喜欢了自己很多年。

那些弯弯绕绕的爱意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记着的很多年的时间,到哪里去了?

如同被碾碎的泥沙,也一同随风而去了。

……

娇月手里捧着那只草便的小玩意,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拂过,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发愣。

"兄长……"

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一阵诵经的声音,在孤寂的荒山野岭尤其清楚,从山脚下,一路飘至山顶,娇月没觉得难受,只是小心的把东西放在台上,一身鹅黄像是抓不住的云,走出了孤寂的山。

山脚下的和尚坐在木制轮椅上,手里的念珠黑的能反射出月光,那张瘦削的脸上带着苍白。

"你心不诚,收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