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很多年前,青年说的那句话。

"你究竟……是从何时,就见过我?"

楚降垂眸,唇角僵硬。

"本君实在愚笨,想不起来了。"

他伸手去碰鬼修无实体的魂。

"你再同我说一次,好不好?鹤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管我,我喜欢爱人错过

第58章 登仙

【犀角沾衣带,人能与鬼通。】

九天之上的太宸宫里有一只鬼,一只被藏起来的鬼,仙婢们只知道他的存在,却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那只鬼,数不尽的线香白烛被供奉在玉台上,明明明亮如日,却又让人遍体生寒。

自他上一次将蛟困在怀里,已经过了许久,横跨了生死,超越了时间,阻隔在他们之间的,是扭曲的时空,也是不断绝的冥河,鬼修的魂沾染犀角,至少短暂的有了实体,粗壮有力的龙尾一圈圈缠绕在他腰上,如若不是现在穆鹤山不需要呼吸,怕是会窒息。

楚降将下半身变成龙尾牢牢捆住穆鹤山,支着手臂偏头看着他,这一世的很多时间里,他都只能看见黑蛟垂眼沉默的样子,现在也是一样,记忆里那副好光景,已经是许多年前浅淡的影子。

"鹤山,抬头,让我看看。"

他嘴上说着,手却已经将穆鹤山的下巴强硬抬起,那张没了生气的俊秀脸庞印入眼中,楚降抬手一寸寸的描摹五官。

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脸了。

"我好想你。"

前世天灾,万物崩离,黑蛟全身血肉模糊,他拼尽全力,也只获得软趴趴的皮肉,黏腻冰冷的血液像是从地里伸出的锁链,把他钉死在那个惨痛的世界。

他明明用了所有的一切换来的机会,却因为天道的嘲弄变成滑稽的闹剧,因为天外的神,他们成了皮影戏的角色,木棍捅进关节,成了任人嘲弄的对象。

"怎么不同我说话?鹤山。"龙尾随着主人的心意缠紧腰身,"同我聊聊那些故事怎么样?"

穆鹤山未出声,也未抬起眼皮,像个木偶一样僵硬的躺在床榻上。

楚降的手指自蛟的鼻梁轻滑至领口胸前。

"或者我要请那只贝壳,来说给我们听了。"

穆鹤山闭了闭眼。

"我从没想过,殿下也会干出这些卑劣的事情。"

那句话中是威胁,楚降没法对穆鹤山如何,却不代表娇月会在他手里讨好,穆鹤山生来天养,娇月也是他仅存的至亲,不同于千百年前的构陷,如今娇月手上染了血腥,如果被世间知晓。

那他最爱的妹妹也会消失。

"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楚降吻上他的眉间,眼里带着笑。

"殿下想听什么。"

穆鹤山看着头顶上花纹繁杂的床幔,繁花似锦,珠玉点缀,分明是富贵逼人的样子,可他却觉得,像是从天而降的网,把他困的严严实实,就像很多年前。

农夫撒下的网将他从泥中捞出,随之而来的是践踏殴打,无论过去多少年,骨头断裂的疼痛让人记忆犹新。

"想听……所有,你的所有。"

可他哪有什么故事可说。

是说年少时被人类砍杀的泥巴蛇,还是说得到怜悯修炼成不伦不类的交,亦或是现在为三界鼻翼的鬼修。

穆鹤山想要的从来都很少,只是一丁点的爱,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