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看着那个荷包,皱起了小脸:“这个荷包,是谁给你绣的?”

朱平焕看了一眼道:“不是谁绣的,是府上采买的。”

“谁要信?”赵连娍生气的将那荷包远远的丢在了地上:“你尚未娶妻,谁会给你买鸳鸯戏水的荷包?”

“鸳鸯戏水?”朱平焕愣了一下:“我还没有留意。”

他说着俯身去捡起那个荷包来,仔细一看,这荷包上果然绣的是鸳鸯戏水。

“怕不是府上那个婢女暗暗思慕你,偷偷绣给你,你还日日带着。”赵连娍拉过被子,罩在脸上:“你将我关在这里,没有耳朵也没有眼睛,以后你在外面娶几个妻子,纳多少小妾,我也一概不知。”

朱平焕见她是醋了,心中欢喜:“好娍儿,我若是有那样的心思,叫我天打雷劈。这个荷包,我真是随手拿来用的,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扔了。”

他几乎喜极而泣,不记得多久了,赵连娍终于又对他使性子了,这才是真正的亲近。

“谁要信你?”赵连娍话虽这样说,手里却掀开开了被子,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除非,你戴着我给你绣的荷包出去,我才信你。”

“娍儿会绣花么?”朱平焕笑起来。

赵连娍小时候不愿意学女红,没少挨长辈们的数落。

“你嫌弃我?”赵连娍生气的背过身:“那算了。”

朱平焕抬手去拉她:“我怎会嫌弃你?你愿意绣,我求之不得呢。”

“真的?”赵连娍回头看他,莹白的小脸半嗔半喜。

朱平焕见她这般,直恨不得对天发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大着肚子,我舍不得你吃苦,等孩子出生了,你养好身子再说。”

“我不要。”赵连娍蹙眉:“你还想用这个荷包多久?”

“不用了。”朱平焕当即将那个荷包扔在了地上。

赵连娍欢喜起来:“我给你绣,但是你不能嫌丑,更要每日带着,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朱平焕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那你还坐着做什么?”赵连娍催他:“快去给我准备东西啊,我现在就要绣。”

“你不累么?”朱平焕心疼她。

赵连娍唇一撇:“你去不去?”

累什么累,她恨不得现在就绣好了,给朱平焕戴出去。

她的绣工,李行驭必然一看便知,能不能离开这个“地牢”,全靠这个荷包了。

“好。”朱平焕起身:“那你不能太累了。”

“我知道。”赵连娍推他:“你快去。我日日就在这方寸之地,无事可做,总算能有点活计了。”

“也好。”朱平焕笑着去了:“你等我一起用午饭。”

他走之后,哑女很快便取了针线和布料,送到赵连娍跟前。

她铺开布料,要替赵连娍裁剪。

赵连娍接过剪刀:“我自己来。”

哑女又比划着问她,要不要替她描花样子。

“不用,我自己可以。”赵连娍道:“你帮我选一张喜鹊登梅图出来。”

哑女点头,很快便将图选了出来。

赵连娍片刻也舍不得耽误,当即便穿针引线绣了起来。

孩子没几日就要落地了,她可不想让孩子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出生,必须抓紧时间绣出来,给朱平焕戴出去。接下来就只要看李行驭的了。

好在荷包不是多大,花样子也不是很复杂,就算她没什么经验,绣起来很慢,估摸着应该也能在两日之内完成。

钟粹宫。

惠妃坐在八仙桌前,看着满桌的菜肴,一言不发,看起来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