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叶,长成挺拔的模样。而非现在反应明显迟钝、表情略显痴呆的智障模样。袁晴突然意识到,那些病历上记录的所谓“症状缓解”,不过是把活生生的人通过药物和手术变成一具会呼吸的空壳。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猩红的数字跳转为 00:00。袁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手边堆积的病历资料才翻检过半,却始终找不到与侯景邦有关的蛛丝马迹。
“我看还是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无名看出了袁晴的倦意,“一般医院不会留其他医院的诊断报告,你这翻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你累了?”
“我不累,我是感觉到你累了。”
“我应该带着咖啡来这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精力。”
“或者明天再看吧。”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要不无名,你给我跳个舞提提神吧。”
“你是真会体要求。”
“会吗?那讲个笑话也行。”
“我去,他什么时候站在那的?”无名突然侧身道,袁晴也跟着转头,只见视线尽头,秦医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外,他正吃惊地盯着袁晴。
“袁警官,你,你在跟谁说话?”秦医生的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袁晴顿觉尴尬:“我,我在打电话啊。”袁晴从斜挎包里迅速摸出一个无线耳机,“戴在这一侧你看不到。”
秦医生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袁晴也松了一口气:“果然这的医生都特别敏感啊……”
不过方才秦医生这么一闹,袁晴的精神又恢复了,于是她抓紧时间查看剩下的资料。
时间继续流逝,资料越来越少,但焦虑随之增加。当袁晴拿起最后一份入院资料时,她感到一种山穷水尽的绝望。她盯着入院资料数秒,都懒得翻页,想直接起身。但这时无名说道:“已经看到这了,就翻一下吧,有始有终。”
袁晴看了一眼无名,情绪低落地翻到下一页,然后她的手指僵在纸页边缘,这是一份精神障碍诊断书,泛黄的纸面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精神症状描述像一窝蠕动的黑色蛆虫,她麻木地略过这些看了无数遍的文字直到视线撞上最末那行签名。
“诊断医师:侯景邦”
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的墨迹像把出鞘的手术刀。这个触目惊心的签名让袁晴心中所想形成一个闭环。
次日一早,袁晴将新发现的诊断书告知潘阳。当潘阳看到上面的签名时,不等袁晴解释,他已经迅速推演案件的始末。
“你想说十七年前的雨夜屠夫案是侯景邦在背后指使谢飞干的?”
“是,他是谢飞的主治医生,他知道谢飞精神不稳定,所以利用谢飞制造了当年的雨夜屠夫案。十七年后,谢飞被抓,原以为雨夜屠夫案就此了结,但小天不知道从哪得知了侯景邦才是幕后主使,侯景邦为了保命,只能杀了小天灭口。”袁晴说到这,不自觉地拳头捏紧,“怪不得抓住谢飞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太过顺利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没有军师,没有侯景邦在幕后帮他筹谋,所以才破绽百出,被我们抓到。”
“话别说太早。”潘阳打断袁晴的猜测,“先不说侯逸天是如何得知侯景邦才是幕后黑手,回到雨夜屠夫案,侯景邦为什么要制造连环凶杀案呢?他的动机是什么?”
“潘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动机不重要,现在侯景邦如次巧合地出现在两宗案子里,你觉得他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