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继续往下移动,文章中出现一段侯景邦临床专长领域的介绍,上面写道他擅长难治性抑郁症的神经调控治疗、精神分裂症早期干预、焦虑障碍的认知行为治疗和儿童青少年情绪障碍等。
当“儿童青少年情绪障碍”这几个字进入袁晴视线时,她忽然有种奇怪的眩晕感。那些字逐渐失焦,屏幕像被水浸湿般晕染开来。一阵尖锐的耳鸣声响起,一张脸倏然在眼前闪过,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所有线索都连了起来,最后飘飘然引领着她来到了审讯室,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他的脸庞就是方才那张稍纵即逝的脸。
他就是谢飞。
只不过此时的谢飞不是现在的谢飞,而是十七年前的谢飞。
所以就是说,“雨夜屠夫”当年在选择杀害目标时,有两位受害人是被他“误会”的,而被误会的两位受害人的子/女在谢飞落网的前后,又分别遇害了… 邓竹岚 竹篮打水?戚颖 q ing? 雨夜屠夫割舌,侯逸天是口腔科医生…
我的天!!头皮发麻!!
第八章 双探(5)
晚上十一点,袁晴和无名再一次半夜光临汉东路医院锡安第二精神病医院。
“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在晚上来这种地方?”无名一边说一边跟着袁晴走进去。
今天值班的又是之前见过的秦医生,袁晴见到熟人心中一喜这样就能省去不少解释的功夫。快速寒暄后,袁晴问道:“秦医生,这次来是想问一下,这边能不能查到谢飞入院前在哪个医院看过精神疾病?”
秦医生摇头回答:“这个查不到,我们只能看自己医院内的病历。”
这个回答袁晴已经料到:“但是十七年过去,知道谢飞过去在哪看病的人几乎没有,只有谢飞自己。不过我在想谢飞被他母亲送来这里的时候会不会带了其他医院的一些病历检查报告、给贵院做参考?”
“这个可能性很大。”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不会贵院留下了其中一两份报告在谢飞的档案里?”
秦医生思忖片刻,留下一句“稍等”离开座位。十分钟后,他再度回来,手上拿着一沓厚厚的病历资料。这些资料之前就被他拿出来过,当时袁晴只是粗略翻看。
“谢飞的病历资料全部在这里面,要不你自己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你想找的东西。”
袁晴道谢,接过谢飞厚重的病历,走到办公室外,在走廊长椅上坐下,泛黄的纸页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陈旧。她轻轻抚平卷曲的边角,指尖触到某页病历上几处可疑的水渍痕迹不知是消毒液还是泪痕。此时的走廊上十分安静,只剩下病历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从病房传来的梦呓般的呻吟。
这次再看谢飞的病历,袁晴有了完全不一样的心境。袁晴的指尖微微发颤,病历上那些原本普通的医学术语此刻却像一把把尖刀,字字见血地刺入她的眼帘:
“每 6 小时肌注氟哌啶醇”
“被害妄想症状持续加重”
“对电休克治疗产生耐受性”
……
如果袁晴的猜想正确,那么谢飞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罪羊,一个杀人工具,甚至连他的精神病都可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无名,”袁晴突然说道,“你能再说一次谢飞灵魂的样子吗?”
“当然可以。”于是无名重新描绘了一遍谢飞的灵魂模样,一个少年的样子。
袁晴的心脏猛地收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谢飞或许确实有一点精神问题他的灵魂发育迟于肉身成长,这远非到达入住精神病院的程度。无名的描述在袁晴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平行时空如果那个眼眸清亮倔强的少年从未被推进这扇铁门,他的肉身本应如同他的灵魂一样抽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