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许是夜晚情绪敏感的缘故,在胳膊上蹭蹭,又说:“以前我赌气,老想着,你那么喜欢他,让他当您儿子好了。现在他就是您半个儿子,以后不管我们还在不在一起,他永远都是。这是我们商量好的。”      宋知兰一怔,要说什么,方群玉撑起身,趿着拖鞋走了。   房里的宋知兰无声笑了笑。      方群玉正坐在床上发呆,被浑身带热气的谢霁和搂住。      “嗯……”他发上的水滴到她胸口,她用他脖子上挂着的毛巾给他一通乱擦,他头发现在是全黑,被她搓得炸毛,“怎么不吹?小心得偏头痛。”      谢霁和把脸埋在她怀里,“虽然你可能没意识到,但你跟你妈挺像的,尤其是训起人来。”   她也不奇怪:“毕竟我是她带大的。”      “不过她更强硬,你更柔和。这么算来,我跟老谢的眼光也像。”   方群玉拍了他一记,“去吹干。”      谢霁和吻了她一下才离开。男人头发短,大马力吹风机吹着,几分钟就干了。他有点迫不及待地结束,回来继续抱着女朋友,哦不,妻子。      他想做,但她别扭得很:“老房子隔音不好,宋老师……”   “我轻一点,你别叫,听不见的。”      话虽如此,没过几天,宋知兰就来质问方群玉了:“你俩这么不节制,避孕没?”   方群玉用一连串的咳嗽掩饰尴尬,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宋老师,问话就是言简意赅,直击痛点。   被长辈问起这种事,谢霁和脸皮再厚,也有点不自然:“妈,您放心,我们做了措施的。”      “之前没问你们,是看你们刚结婚,不过你们感情这么好,是不是趁早生个孩子?”      方群玉说:“感情好才不早生啊,我们恋爱都没谈够呢。”   她没告诉宋知兰自己打算辞职,这个节点,无论如何也不适合生育。      暗处踢了脚谢霁和,让他动用一下他的面子。      仿佛跑接力赛,他默契地迅速接棒:“妈,您不是还有几年才退休么,您要是喜欢小孩,等您退了休,再给您生个外孙女让您玩。”      要不怎么说他是人精呢。   宋知兰所在的学校不会这么早放她退休,八成要返聘她,让她再教个一两届的。   他直接把时间线拖到好几年后了。      不过宋知兰也看穿了他的把戏,不太满意地觑他一眼。   这一眼的威力,方群玉深有体会,一般人都会吓得不敢吭声。      谢霁和自甘出来顶火力:“怪我,这两年工作忙,陪小玉的时间都嫌不够,要是有孩子,更怕照顾不好他们娘俩,等之后稳定了,我们再商量。”      宋知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方群玉的主意,见他这么护着她,没什么好说的了,暂时放过他们。      中午谢霁和主动请缨做饭,方群玉跟去厨房帮忙,小声地夸他:“老公,你真厉害,把宋老师拿捏得死死的。”   他笑着亲她一口,“那还是宝宝你眼光好,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她想,要是他有尾巴,估计早摇个不停了。   这男人有时候和犬科动物没什么区别。      除夕那天,谢良坐在客厅沙发上,腰背挺得很直,两手交握着,止不住地摩擦,直到方群玉端来茶,那难舍难分的手指才倏地分开。   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竟然露出局促的表情,她忍不住想笑。      “谢叔叔,记得您爱喝凤凰单丛,不过家里没有茶具,就简单冲泡了。”   谢良连声应:“好好好,没事。”      谢霁和把果盘端来,整齐得不像他做出来的,谢良有些诧异,他说:“别误会,我老婆喜欢吃切好的。”   “我就说你眼里什么时候有我这个爹了。”      他们每次见面,总能闻到火药味。      方群玉把谢霁和拉走,给宋知兰和谢良留出聊天的空间。      比起谢良,宋知兰在自己的主场上要自在得多,将话题引往轻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