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和熟稔相处的样子,还有两人之间那种奇异的磁场,就仿佛,他如何费尽心思,都无法插入。   可他又不死心。   即便她把他当备胎也好,只要她没有给他判死刑,他就还有机会。      办公室里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老师,夏寻文和他们打过招呼,准备离开。      方群玉叫住他:“夏老师。”   他心头猛地一跳。   她递出一只塑料袋,“拿几个橘子走吧。”      夏寻文暗笑自己一惊一乍,随手捞了三两个,道过谢,逃也似的走了。      周善摸了摸下巴,撞了下方群玉的肩,“欸,夏老师这是怎么了?被你甩了?”   方群玉无奈地觑她一眼。      周善侃侃而谈:“夏老师吧,人是挺不错的,就是有时候太无趣了点,就像苹果,健康,但普通,让人提不起吃它的欲望。”      奇怪,但贴切的比喻。      方群玉好奇:“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水果?”   周善端详她片刻:“阳桃吧。”      “为什么?”   “清甜,水多。”      方群玉面红耳赤:“喂!”   周善笑得前俯后仰,“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方老师,我没看出来啊,你的思想如此不纯洁。”      还不都怪谢霁和,谁让他没脸没皮,喜欢在床上说这种骚话。      方群玉不想跟周善说话了,怕暴露得更多。      周善笑够了,好好解释:“我是说,吃起来很清爽,还带点涩涩的,酸酸的口感。”   她又贴近方群玉,小声问:“方老师,不知道另一个层面符不符合呢?”      方群玉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把她赶走。      下午工作时,她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些有的没的。      难怪修道需要戒淫邪,实在太乱心了。      周二开例会。      方群玉出人意料地提出要建设一个心理咨询室。   甘书达说:“学校里有啊,还有配套的心理老师。”      “但是据我了解,去那里的很多人是图好玩,真正有心理问题的学生,反而不敢去,怕被人议论。”   出了赵雨婷的事后,方群玉特意去了解过,状元中学的心理咨询室几乎就是一个摆设,所谓的心理老师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就是寻常的安慰和疏导,并不专业。      “心理问题在现在的学生当中极为普遍,其表现除了不爱学习、与父母吵架、离家出走,甚至还有自残、自杀的。如果得不到正确、专业的疏导,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甘书达道:“方老师,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嘛。学校预算有限,去哪里招那么多专业的心理医生呢?学校每年都举办心理健康讲座,不就是为了学生身心健康发展嘛。”      方群玉还想再说什么,甘书达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议,她只好讪讪地闭上嘴。      散会后,周善见方群玉闷闷不乐,说:“领导怕麻烦,担责,很多东西就是走个过场。你还不明白吗?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理想的设想,到了现实,就成了一地鸡毛。”      方群玉说:“我小时候一直认为,老师是个很神圣、崇高的职业,教书育人,桃李天下。现在越来越觉得,它只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周善耸耸肩,“任何东西,离近了,没了神秘光环遮掩,不都这样嘛。”      方群玉不作声了。      第二天刚起,方群玉接到宋知兰的电话。      “最近没时间给你挑礼物,给你发了个红包。生日快乐。”      生日?   最近太忙了,她自己都给忘记了。      “谢谢妈。”方群玉边收拾,边说,“您吃过早餐了吗?”   “刚到办公室,买了早餐还没吃。最近天气冷,注意保暖。不然一感冒又得好几天才能痊愈。”   “知道啦。”      高中上早自习早一些,宋知兰很快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