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不以为意地扬了扬眉,说:“您还没回答我,大老远地跑来禾青,总不能只是和我吃顿饭。”      王寒松的主要活动区在南方沿海地带,禾青的项目有专人负责,他几乎不会亲自过来。      王寒松不答反问:“你来了这么久,你对禾青的发展有什么看法?”      谢霁和上半身放松,靠住椅背,左腿架上右腿,手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眸光微微熠然。   他说:“工业不用说,禾青都没几家大型企业;自然风景旅游资源还算丰富,但没有噱头,也缺乏合理的布局规划,目前发展势头一般;青壮年劳动力流失严重,缺乏人才,尽管政府有意吸引,可留不住人也是白搭就拿状元中学来说,新进老师工作强度大,福利待遇跟不上,不少人要么调走,要么辞职。”      王寒松沉吟片刻:“然后呢?”   “我一个社会闲散人员,在您面前谈这些,太班门弄斧了吧?”      王寒松失笑:“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谦虚了?坦然说,我之所以支持你来禾青开店,也是因为希望你能帮帮我。”   谢霁和挑高眉尾,“果然是吸血资本家。花那么点钱,就想我替你卖命,这算盘打得响啊。”      “你的聪明才智不该被浪费,何况,这几年旅游热,全产业链经济规模显著扩大。你应该知道,禾青未来的潜力不小。饭都喂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闻言,谢霁和愈发意兴阑珊:“不吃这口,我难不成还会饿死?”      王寒松摇头叹气:“你这性子真真是随了你妈,撞了南墙都未必回头。”   “像老谢就更不得了,结婚是搭伙过日子,生儿子是传宗接代。什么亲情、爱情,都没他的事业重要。”谢霁和冷嘲热讽。      王寒松心思一转,找到突破口:“没有稳定的事业,你有什么资本追姑娘?抛开你这张脸,你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你在一起?”   “抛不开。”   “……”      在王寒松发脾气之前,谢霁和很有眼力见地转移话题:“您怎么知道的?”      “你妈说你时不时就对着手机笑,像是恋爱了,刚刚我打听了几句,似乎是老师?”王寒松若有所思,“难怪你对状元中学情况那么了解呢。”   话罢,他又摇了摇头,“结果还是光棍一个。”      “……”   谢霁和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关注我的感情生活?”      王寒松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没谈女朋友,怕你跟网上那些年轻人似的。”      懂了,怀疑他性取向。      谢霁和把王寒松应付过去,睡前,不免又想到他那句话,在脑海里把每个字掰开了揉碎,和方群玉的反应一一对应。      她是觉得,他靠不住吗?   所以,她宁愿选择各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夏寻文?      他越想越睡不着,捞起手机。      Komorebi:?   Yu:?      Komorebi:看你有没有拉黑我。   Yu:?      Komorebi:上次做完你就把我拉黑了,今天早上也怕你又发一个什么陪睡钱,幸好你没发。   Yu:床头留了,你没看见吗?      谢霁和:“?”   他扫了眼床头柜,没有,又拉开抽屉,还是没有,最后才在角落看见一枚小红花贴纸。      他拍了张照发过去,扣个问号。      Yu:本来是买来给学生做激励的,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奖励你。   Komorebi:还说没把我当学生。      Yu:不是老师奖励学生。   Yu:是我奖励你。   Yu:嗯……很累,但是很舒服。      谢霁和几乎能想象到,她贴着他的身体,声音小小的,尾音带着钩子,和他说这句话的样子。      他把手机扣在脸上。   她到底什么意思?又是主动牵他,又是摸他,还“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