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觉得自己没醉,但上头了。   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体内有某些东西,急躁,亢奋,想要立即释放。      方群玉攥紧东西,起身离开包厢。      吴霆望了眼她的背影,和同伴感慨:“人啊,克制久了,就需要适当的发泄。”   “怎么说?”      方群玉没举报他,他也决定不出卖她,随口糊弄过去。      穿过走廊,穿过各类歌声,到尽头,再拐弯,男女洗手间分隔两边。   洗手池处,一个女生补完妆离开,那里便没人了。      方群玉按照记忆里的夹烟动作,将一支烟卡在两指间,然后点燃。   她试探地含住烟嘴,吸了一口,烟雾呛进喉管,她连咳几声,眼角沁出点点生理性泪珠。      她没尝出什么味来,于是重复一次。   是苦的,比啤酒更甚。      她仔细地去感受尼古丁对神经的作用,就像感受当一个“坏女孩”的自由。      可惜,伪装的自由实际是束缚,刻意的放松反而更紧绷。      一如躲在房间里玩电脑,精神高悬,既担心被宋知兰发现,又在和早睡的规则做抗衡。   哪怕现在路过一个陌生人,都能立马将她打回原形。      烟,酒,恋爱,是社会,是家长,规定的“未成年人的违禁品”。   前两者她碰了,尚且如此提心吊胆,她没了尝试最后一项的勇气。      方群玉不等这支烟燃尽,想找地方摁灭它再扔,不经意瞥到男洗手间门口,倚着墙,好整以暇地看她的戏的谢霁和。      她吓了一跳。      人慌的时候,第一反应或许是提高音量来增长底气,但同时,也容易犯强词夺理的毛病。   她冲他喊:“你干吗站在那里偷看我?”      “我光明正大,不躲不藏,是你没发现我。”   谢霁和走过来,盯她一会儿,朝她伸手。他动作太突然,她没来得及反应,让他从她眼睑上刮去一抹闪粉。   他啧啧两声:“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群玉吗?”      “关你什么事?”   方群玉推他,酒意让她底盘不稳,反倒是自己踉跄了下。      谢霁和眼疾手快攥住她的胳膊,眉心挤出几分不悦:“你还喝酒了?”   她抽回手,还是那句:“跟你没关系。”      “有事的时候喊哥哥,现在就与我无关了。”   他另只手夺过她手上的烟,在水池里摁灭,扔掉,“要是不想被宋阿姨知道,现在就跟我回家。”      果然,她没有叛逆女孩人设需要的反抗的勇气。   方群玉一下子就蔫了,丧眉耷眼:“霁和哥哥,你别跟宋老师说。”      像蜜蜂扎了一下他的心脏,将尾针留在肉里。随着毒素蔓延,那一块变得肿大、瘙痒、疼痛。   谢霁和定住。      这条裙子十分修身,虽然露肤度高,但设计丝毫不显风尘。   她的身材不丰满,也不干瘪,被裙身勾勒出流畅的曲线,动作之间,蝴蝶骨仿佛振翅欲飞。      刚刚他差点没认出她,不是被浓妆欺瞒,而是不习惯她这副既纯情,又妖媚的模样。      谢霁和没有探究她这样穿,这样做的原因,只是问:“有没有吃亏?”   “什么亏?”下一秒,她醒悟过来,急急解释,“没有,我就是和我同学出来玩。”      “烟也是同学的?”   他认得那个牌子,焦油味重,不是女生会抽的款。      方群玉“嗯”了声。      谢霁和再次说:“有东西要拿吗?有的话给你三分钟。”      他生平第一次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如此严肃。   他是成年人,又是“哥哥”,理所当然的,有管束她的权利。      方群玉没法说不。      她折返,说家里叫她回去。   他们人多,少她一个不少,不作挽留,只有吴霆接过她归还的物品时,叮嘱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但她知道,他是客气。      谢霁和趁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