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凭他心情。      谢霁和说:“是啊,趁天气好,运动运动,免得肢体僵硬了。”   明目张胆地内涵她跑八百跑得腿瘸的事。      两人这种相处模式由来已久,但给方群玉造成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没闹掰,也没隔着几年,他们还是当年那对表面安然无恙,背地互相看不顺眼的“兄妹”。      谢霁和的粉好了,他问:“方老师,介意拼个桌吗?”      早餐店用的都是大桌子,客人们默认哪里有空位坐哪里,他偏偏假模假式问这一句。      方群玉头也没抬:“你随意。”      下一秒,碗里多了几片牛肉。   她看他。      谢霁和说:“就算不接受我的好意,也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   他手背半抵着脸,又挑了一个煎蛋给她,“老谢以前跟我忆苦思甜,说他当年读书有多苦,白面馒头配榨菜都吃不起。”      方群玉护住自己的碗,意思是她不要了,接茬说:“然后他攒的家业全被你给败了。”   “你这也太冤枉我了,我来禾青可没花他的钱。”      方群玉想起那天他狐假虎威,要挟朱仁诚,问:“你舅舅是禾青人?那个捐钱的大老板?”      她很少听他提他妈妈那边的人和事。   如果真是这样,对他而言,也就是从指缝里漏出一点支持亲外甥。      谢霁和说:“老谢就是通过他和我妈认识的,他就我妈一个姐姐,我妈不管我的时候,他还会接济我一把。”   他耸耸肩,“也就到此为止了,他自己有家庭。”      所以,当初王寒雁再嫁,只能把尚且年幼的他丢给亲生父亲,让他成为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第四者。      方群玉不知道说什么。      谢霁和屈指叩了下桌子,“方群玉,你不要以一副可怜我的样子看我。”   方群玉撇撇嘴:“你有钱,父母双全,有什么值得我可怜的。”      谢霁和语塞。      鬓发滑下来,方群玉勾到耳后,脑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   这似乎是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单独吃饭,也是第一次像寻常故友闲聊从前。      但她不应该产生错觉,认为她和谢霁和能和平相处。   他们之间存在太多言不由衷,口不对心,她是,他也是,以至于无法坦诚相对。   不是仇敌,也做不成朋友。      方群玉结束早餐,抽出纸巾,叠了两下,擦了擦嘴,“谢老板,你慢吃,我先走了。”      谢霁和看着她碗里留着的,纹丝未动的牛肉和蛋,果断放筷,起身跟上去。双手插着口袋,脚步不疾不徐,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在意。   “因为我说给你留端盘子的活,你觉得我侮辱你,生气了?”      方群玉表情淡淡:“工作不分高低贵贱,谢老板是好意,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愈发客气疏远。      “那是吃醋了?我说的回礼,是……”   指把你带到「霁色」。      话没说完,被方群玉打断:“你想多了,你和谁人情往来,跟我没关系。”   谢霁和皱眉:“我好歹帮了你,不求你感恩戴德,至少能换你一次实话吧。”      她刹住向前的步子,目光复杂地对上高她一截的眼睛。      谢霁和忽然惊醒,这般追着她问她情绪异常的原因,无论他怎么伪装,用恩情作道德绑架,样子都有些失态了。   何况,她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要在乎?      方群玉索性站定,曾经她不擅长和人面对面地争辩,尤其是输出长篇大论,但也许是教师生涯令她有所进步,一口气说完:   “谢霁和,我不是你,我很普通,我会冲动,胆怯,慌乱,会在深夜想起被陌生男人触碰而做噩梦。你是男人,你也许不懂,最重要的不是清白与否,是那种被侵犯和无力反抗带来的恶心,恐惧,重得可以压垮一个女生。你没资格轻易和别人提及这件事。”   她一字一顿:“你践踏了我对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