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地说,被人骗了。   冯见山直觉这个人是女人。   他很喜欢不循规蹈矩,行事漫浪的人,没多久就和谢霁和混熟了。   当然,谢霁和那套“感情受伤,离家出走”的说辞他没全信,但他就当是真的,好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乡创业的故事。   谢霁和的肠胃不大好,跟霸道总裁的情况不太一样,他说是小时候跟他那不负责任的妈生活在一起,饥一顿饱一顿的,搞坏了。   但他自己不以为意,该吃吃,该喝喝,偶尔犯病,吃两粒药就压下去了,没哪次像这回严重。      禾青镇离潼山县第一人民医院不远,冯见山车开得快,半个小时就到医院了。   医生给谢霁和安排了吊水。   冯见山问:“能不能让他住两天院,再多观察观察?”   谢霁和抬头,“你有病吧?”   冯见山毫不客气:“有病的是你,免得把你放出去又胡作。”   “反正没叫你收尸。”   冯见山回呛:“是,我今天要晚点去,真就给你收尸了。”      医生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当医院是宾馆呢,说住就住,说不住就不住?”   冯见山谄笑了下。      医生还是给开了单子,冯见山拿去办住院手续,又说:“记得把钱还我。”   “滚。”   谢霁和被迫在护士和冯见山的“监视”之下,什么也不能吃,嘴里淡出鸟来,加上吊着水,也去不了哪儿,一连两天,就躺在病床上打游戏。   结果旁边冯见山吃麻辣拌吃得起劲,还夸张地辣得吸气。      又输一把,谢霁和愈发心烦气躁,抄起枕头砸向他,“我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冯见山眼疾手快,稳稳当当接住,有理有据:“这是在利用强刺激帮你练脱敏,医生说你接下来至少半个月都只能吃清淡的,戒烟戒酒。”      谢霁和向后靠,“你为什么还不回去?”   冯见山满无所谓地说:“你是主动跑出来的,还有选择的余地,我一个被驱逐的人,回哪儿去?”      他比谢霁和大几岁,前两年玩基金,赔掉了家里一套房一辆车,他爸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他带着仅有的积蓄,在外面边打工边旅游,导游,服务员,司机,收银员,什么都干过。   去年到禾青遇到谢霁和之后,就没走了,一直待到现在。   他们俩脾性不相仿,唯一的共同点是,皆是禾青的过客,离期未定。   冯见山说:“你干吗不回去?孤家寡人待在这儿,死了都没家人给你哭丧。”   “不会说话就闭嘴。”   门口传来的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      周善说:“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二位打情骂俏了?”   冯见山起身去迎他们,“嗐,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      周善啐他一声:“你要不要脸?又不是给你买的。”   冯见山腆着脸说:“反正谢老板要忌口,最后还不是落到我肚子里。”   这是间单人病房,是以,他们涌进来的动静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谢霁和目光清淡一瞟,扫过后边一道纤细的身影时,稍定了定,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无人察觉到异样。   他又恢复了懒散的口吻:“我好像还没有病重到,要你们一大帮子人来探望。”   庄飞为人实诚,一下交了底:“也不是,我们到这边的葡萄园玩,听说你住院,就顺路来看看你。”      谢霁和一顿,看向冯见山:“你告诉他们的?”   这厮已经洗了串葡萄吃,随口回答:“咋的,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   他没想到方群玉会来。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得起皮,手背还插着针头,任谁来,也不想重逢的第二面,以这副鬼样子出现在前女友面前吧?   哦,算不上前女友。   毕竟是她当年亲口说,他们不是谈恋爱,她只是玩玩他而已。      指不定她现在心里怎么幸灾乐祸的。   谢霁和没正眼看方群玉一眼,说了句“我就不招待你们了,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