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八年?,您被指为?淮王帝师,当夜满堂欢庆,中书令亦醉卧宫中,此事您还記得吗?”
“本官自然记得!此乃天家恩赐,无上荣光。”
方嬷嬷抬起布满褶皱的眼皮,沧桑的面容里?带着几分愤怒与厌恶,“当夜,中书令年?少风流,硬要与娘娘再续前缘,这些难道你?也都忘记了吗?!”
此话一出,贵妃更是放声大哭,而沈用晦更是如遭雷击!
“你?,你?是说,”沈用晦面色一会儿胀红,一会儿青白?,那几个字似从嗓子眼里?抠出来,“公主是我的,孩子?”
随后他?似想到什?么,目露凶光,“不可能,次日是贵妃侍女躺在我身侧,那侍女如今还在我府邸当中!”
“你?们自己做下此等?祸事,难不成还要栽赃到本官身上!”
贵妃哭声立止,面上妆容早已花了,红的黄的顺着眼泪糊在脸上。
她靠着方嬷嬷,用一只猩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沈用晦,“你?无耻!”
“听闻权倾朝野的中书令大人偏爱幼女,日日都要与未经人事的幼女同卧一榻,你?做得龌龊事还少吗?!”
“每每想起那一夜,想起你在床榻上的奇怪癖好,我都觉得无比恶心!”
贵妃每说一句,沈用晦就心凉一分,瘫坐在圈椅里?,原本紧致的面容好似忽地松垮下来,失了光泽,少了锐气。
方嬷嬷一下一下抚着娘娘的肩背,替她说下去。
“娘娘害怕此事会让人知晓,因而让侍女頂替,原以为?这丑事就此过去,却不想怀上了公主。娘娘想偷偷堕掉,奴婢便从宫外悄悄带进来一副药,煎了要给娘娘服下,谁知那日,竟那么巧,皇后娘娘来了。”
“她看到娘娘孕吐,当下请了太医号脉,再想堕,已经没有机会了。”
沈用晦质问,“怎么就没有机会!怀胎十月,不能用药,难道还不能有意外吗?!”
贵妃倏地转身,抓起几上的茶盏,下了死力气?掷向他?的面颊,沈用晦躲闪不及,茶汤连带着青绿的茶叶淋了他?一脸,颧骨處更是被砸出一道淤青。
方嬷嬷见他?衣裳狼狈,并无要替贵人收拾的意思。
“上了天听的皇嗣血脉,即便妃嫔无意间滑胎,都要被问罪,何?况有意,且有皇后时时看顾,委实寻不到中书令口中的。“
”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