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跟逃命般快步移去里间,里头设有屏风,她躺在屏风后的长椅里,手搁在旁边的矮几上,心还在怦怦跳,神魂尚未归位。
清月矮身在旁,在其?手腕上系上诊脉的细绳,却见那手腕上印着发青的指痕,皓腕柔软显得那指痕更?加凶蛮。
她悄悄看了眼公主?,面色红白?交杂,似是受了惊吓。
绑好细绳后,又贴心地端来?一盏参茶,“公主?,喝口?热茶再看诊罢。”
云棠像是没听见般,心中惊惧不安,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味觉的病症?她从未对他人吐露过啊。
如今小侯爷的事尚未解决,自己更?是深陷此不伦之事,当真是前景一片灰暗。
“公主??”清月又唤道。
云棠被唤回神志,看向?清月,想了想问道:“太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这病症的?”
“有段日子了,应当是那日您与小侯爷出宮,太子爷后来?也外宿了一宿,次日清晨回来?时吩咐的。”
“本想当日就派太医去,但?思?虑公主?定然不肯好好就医,就等到今日您来?了这東宫,才请太医。”
那晚两人宿醉,莫不是太子后来?也来?了?
方才他说自己宿醉伏在他怀中,难道是真的?
云棠闭了闭眼睛,不愿再去想,那一场酒当真是误了太多事。
太医诊脉后,行?到外间开下藥方,又将藥方呈与殿下御览。
“臣方才诊脉,公主?盖因情志不谐,郁结于心的缘故,才会引发味觉失调之症,药石之物?能从旁调理,却不能治这心病,请殿下恕老臣无能之罪。”
太子面色沉沉,将药方给了清月,令其?日日亲手煎了,送去昭和?殿,亲眼看云棠服下才可。
方太医抖着一颗心,背着医箱,与清月姑姑一道出了书房。
瞧着外头的日光,这周身的寒毛才算软了下去,伴君如伴虎,太子殿下如今担着监国?之责,威重地很哪。
里间的云棠待外头没了声音,立刻起身,不能再留在这里,以后更?是半步都不能踏入这龙潭虎穴。
她打定了主?意,也不管这主?意奏不奏效,太子会不会配合,就凭着一腔的冲动快步从里间走出,假装没看到御案后的那道明黄色身影。
“回来?。”
太子没抬头,神色已缓和?,他端坐在御座里,手执朱砂御笔,批阅奏折。
云棠如被踩了尾巴,咬咬牙,转身走了回去。
太子从一叠奏折中抽出一份,递了过去。
云棠不明所以,接了过来?,翻开一看,是陆侯爷从西北来?的奏折。
她越看越心惊,陆侯爷言辞沉痛,痛斥小侯爷胡作非为、毁人清白?,其?罪当诛,子罪父亦有责,惟今之计陆府愿以万金之数为聘,迎娶崔氏女进门,结两姓之好,成姻缘佳话。
“陆侯爷也同意娶吗。”云棠放下奏折,呐呐地道。
“原是不愿意,但?崔府放出风声,言当日望星楼之事,陆氏没有退路了。”
太子瞧她整个人都萎顿下来?,眉眼耷拉着,想了想道,“圣旨已下,婚期定在下月月初,这段时日你就待在昭和?殿,不要出门。”
云棠闷闷地,想到小侯爷昨日那般消瘦的身影,全然没有他素日里白?白?胖胖、笑口?常开的乐呵。
还有华姐姐,强忍泪眼,无語抽噎的傷心模样。
“不想回昭和?殿?想留在东宫?”太子见她愣着,问道。
云棠欠身福了一福,转身飞快地走出书房,一路近乎跑着出了伏波堂,一头钻进停在夹道的软轿。
“快走!”
她原本想再去见一见小侯爷,问问宿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