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棠一声惊呼,手上的痛感将她从沉思?中拉扯出来?, 抬眼对上一双黑沉沉、冷冰冰的眼眸。

面容冷峻,浓浓的压迫感随着手上的力道扑面而来?。

“你放手!”

太子未放,反而用力将人往身前一拉,云棠猝不及防间踉跄着撞向?他胸前,连忙伸手撑着案面,美目圆睁, 蛾眉骤蹙!

殿中还有众多宮人,兄妹之间如此亲昵,这要是传出去,她怕是立刻要被解送进宗正寺了!

太子低头看着离自个儿不足一寸的姣美面庞,手上拇指缱绻地揉着她的手腕,温熱滑腻,颇为爱不释手。

“放心,无人敢看,无人敢说。”

云棠手上用力挣扎却不得解脫,她压低了声音呵斥,“成何体統!你放手!”

太子像是听到极好笑的话,胸中醋意翻滚,他微微俯身,贴近她的面容,近到彼此间的吐息都交融,周身衣物?上的熏香都彼此纠缠,难分彼此。

云棠欲后退,后腰却突然贴上一只手掌,夏末衣裳单薄,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熨烫着她的纤腰,那熱意沿着肌理上下游走,带起一波又一波细微的颤栗。

“我夜夜不得安枕,起身绘制海棠春睡图时,你怎么不斥责我成何体統。”

“你宿醉伏在我怀中,一声声唤我哥哥,还捧着我的手舔舐时,怎么不斥责我何体统。”

太子盯着她的眉眼,一句句话犹如惊雷炸在她的耳侧,一抹绯紅如潮水般飞速漫上的面颊、耳朵,并沿着脖颈一路红了下去,直到漫入领口?,才没了踪迹。

“我没有!”云棠矢口?否认,她何时抱着他了,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

太子瞧着那一抹绯红,嘴角挑起一点笑,将手掌伸到她面前,拇指上带着一枚青玉扳指。

“要看吗?自己取下来?。”

她不可能做过这种事!立刻伸手去取,但?当手指碰上那枚扳指,又犹豫了。

悄悄掀起眼皮看了眼胜券在握般的人,他甚至眼神鼓励,充满期待。

此刻混乱如浆糊般的人,寻回了一丝丝理智。

差点又上了这人的当!

拇指上若真有痕迹,说不准是他自己咬的,或是别的什么人,更?说不准是与小白?犬玩闹时咬的。

若摘了这扳指,可不就要栽赃到她身上了?!

“我行?得正、坐得直,从不曾做过那等事,又何须证明。”

云棠收回手,说话十?分硬气。

只是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太子。

“行?得正,坐得直,”太子咬着这几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之感,“不辞青山,相随与共,未出阁的公主?给不过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写这样的话,也算行?得正,坐得直?”

他怎么知道?

这八个字是她写给陆明的,他偷看了那封信?

“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信?!”

我还打算偷你这个人,区区一封信算什么。

李蹊瞧着那张愠怒地、鲜活的面庞,又开始反悔那夜的心软。

愈来?愈无法忍受她言語中对他的不在意,对别人的维护,好似在她的心上,旁人比他更?重要。

难以想象日后,云棠会离开他,会站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将她所有的笑颜,将她在春花秋月中感受的快乐与感动全都奉于他人。

一旦想到此处,哪怕只是一个开头,他就百抓挠心,恨不得立时将人囚在東宮。

“临别不舍,隔帘相望,你背着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嗯?”太子掐着她的手腕,力道愈发失控。

云棠从未见过如此色厉内荏的太子,剑眉凌厉,墨瞳似深潭寒冰,下颌绷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