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你,为什?么她从来不?肯承认我的爱慕,也不?肯承认她的心里有我。”

云棠的眼泪有时候很少?,宁愿咬牙流血也不?肯流泪;

有时候眼泪又?很多,多到足以在李蹊心里润泽成一片汪洋。

“我不?会让步的,”即便?那些眼泪早已砸软了他的心,李蹊仍旧坚持,“你不?能每一次都这样。”

云棠挥开?他擦眼泪的手,“什?么叫每一次。”

当年在陆侯府醉酒一次,把他的心都哭乱了,让他心生?退意。

在平章台一次,吓得他神魂大乱,只能鬆口放人走。

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她这些,毕竟这人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心眼手段都学得有模有样。

若是被她知道还有这等软肋,往后指不?定要如何拿捏他。

他挺着脊梁骨,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你若不?想回京城,我可以在临安建行在。”

“前朝定都临安府,延续了数百年峥嵘,此地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是难得的天险之地,再者此乃举国富庶之地,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发展经济繁荣,推动文脉传承都是不?二之选。”

这些话不?是他随口说的,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谋划此事,只是兹事体大,须得万无?一失。

云棠不?知他背后谋划,只觉这人大抵是真瘋了。

被他这一番疯话搅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

“要背你出?去看月亮吗?”李蹊搂着人,问她。

“你别说话了。”

云棠闷在他胸膛,不?想听他说话,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狂悖之语。

这人当皇帝当得疯掉了。

第二日云棠起来时,李蹊已经在院中的茶寮下单独支了一張书?案,兢兢業業批奏折。

她揉着眼睛,慢吞吞地想,这不?是挺好一皇帝,走到哪活就干到哪,勤政又?敬业。

夜晚发疯,白日勤政,他还怪忙碌。

狗哥蹲在陛下脚边,和她一样萎靡地打着哈欠。

云棠开?始吃醋,这猫刚见?到她的时候,凶悍异常,怎么对陛下就这么柔顺。

走近了看,才发现书?案上放着一碟子肉干,陛下时不?时就喂一块。

李蹊见?她直勾勾地看着那碟肉干,想了想,挑选了一块递过去,“盛成从金楼买的。”

云棠冷哼一声,俯身抱起她的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她的猫坚贞又?忠诚,才不?能这么容易被招安!

长年流浪过的猫咪是很通人性的,且像狗哥这种浪猫中的翘楚,更是聪慧。

它在卧房里转了几圈,站在高?高?的衣橱上拉伸着长长的腿,而后一跃而下,轻巧地跳到云棠的床上。

伸着爪子在枕头下面掏啊掏,掏出?来一根金簪子。

它一向是很懂感恩的猫咪,人给了它从未吃过的极美味肉干,自然要知恩图报。

梧桐树枝干舒展,晨起的日光透过繁复的绿叶,在李蹊身上、脸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像个沉静的仙人。

他看着猫咪叼来的海棠步摇,指尖颤抖,心头似有千树梨花簇簇绽放。

云棠尚不?知她的猫咪投了敌,还在琢磨着如何打消陛下的荒唐念头。

想来想去,她拿了一副棋子走了出?去。

“陛下,咱们下棋吧,”云棠将黑白棋盒各放一边,“我若赢了,你就许我一个愿望。”

李蹊犹在飘飘然中,骤然听到云棠的话,他抬眸定定地看向她,眼睛眨也不?眨。

云棠被他盯得发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着魔了?

李蹊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