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吧。”
“爹爹是个胆小鬼,胆小鬼。”
日日安嘟嘟囔囔,折腾了半日,他确实累了,躺在爹爹怀里,听着车轮压石板的声音,朦朦胧胧睡去。
虞家小院里,谢南行把做好?的晚餐端出来,招呼云棠一道吃。
原以为小太子会留下来一道吃饭,所以做得多?是酸甜口的娃娃菜。
云棠没什么?胃口,夹了一块糖醋鱼肉,浅浅入口,酸到心里。
“你说他走得时候,哭那么?伤心,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谢南行大?口扒拉饭,酸酸甜甜的实在下饭,应付道:“你也没做什么?吧。”
“正是没做什么?,才不对吧?”云棠放下筷子。
谢南行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云棠这人什么?都?好?,待人接物?有张有弛,人又聪明漂亮,在他眼里挑不出错处,唯有一点不好?。
遇事总喜欢给自己揽责任,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也把筷子一撂,“那咋地,五年不见,一见面就应该立刻抱起亲亲举高高吗?”
“再说了,小孩都?精得很,你对他好?不好?,他心里门儿清。”
云棠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遂又执起竹筷。
谢南行说话有种别?致的痛快感,一语中的的同时也顺便扎你一刀。
好?罢,若是日日安再出现?在这里,她?会抱他亲亲。
过往岁月不可追,也不用追,好?好?珍惜难得的见面机会就好?了。
今日李蹊并?没有下马车,代表他也并?不想见她?,或许他也在怨恨她?吧。
她?不想去思考怨恨,只是有些无厘头?地想,若是李蹊多?几个儿子就好?了,说不准她?就能将日日安留在身边。
往后数日,她?总是开着院门,常常探头?去看一看,期待会不会有个小萝卜头?突然出现?在她?门口。
但日日安没有来,好?似那日的相见只是云棠做得一场梦。
她?也想过要不去打听下他们的住址,但日日安后头?还站着个李蹊,颇有些投鼠忌器,最终也没有行动。
再者,香粉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往常客似云来的铺子里如今却门可罗雀。
她?打着算盘,核计着这一个月的收支,若是一直如此下去,这家店铺不出三月就要关门大?吉。
但这是她?在临安的根,这家店里的每一款香粉,甚至每一张桌椅都?带着她?的印记。
“掌柜的,”小菇巴在柜台上,没精打采地道,“往常供应咱家的鲜花农户说下月起就不给咱们送花了。”
“怎么?了?”
小菇嘴巴翘着往斜对面努了努,““馥春”出了比咱们高两成?的价钱。”
“原料价那么?高,香粉卖得又比咱们便宜,她?这样?也不赚钱,就是纯恶心咱们呗,钱多?烧得慌。”
云棠收了账本,“等咱们倒了,就是她?高价赚钱的时候了。”
“云掌柜何在!”突然一声爆喝,炸在安静的店铺里。
云棠抬眼看去,一高一矮两个捕快走了进来。
快步从柜台中出来,“两位捕快大?哥,有何贵干?”
两人对视一眼,“有人在縣衙状告你以次充好?,兜售劣等香粉,致使女子面容有损,速速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就抓起人往外走。
“欸!谁是苦主,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啊!”云棠大?力挣扎,但奈何细胳膊拧不过腱子肉,只能被人捉了去。
“少?废话,去了公堂就知道了!”
小菇给吓得直打哆嗦,这都?是什么?事啊。
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