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很轻地?哼笑一声?,方才梦境中的畏惧、惊慌因着这荒诞的想法慢慢散去?。

李蹊睡眠一向很浅, 尤其是这几个月,随着云棠怀孕月份越来越大,隐秘的不安和焦虑讓他越来越難以安眠,听到这一细微声?响,闭着的双眸倏地?睁开,警觉地?立刻转头看旁边的人。

紧張的眸色意外看到一張笑意盈盈的脸,久违的,云棠的笑脸。

他怔怔地?看了许久。

自从讓她瞧见了那幅画后,这人几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吃苦吃久了的人,乍然?尝到如厮蜜糖,下意识怀疑,这人是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

云棠眼见他那双风流蕴藉的双眸,从迷濛到欣喜,再到微微眯起,散发着怀疑、危险的眸光,心中闪过?一丝感慨。

这人怎么会安分地?被她养在家里,怕不是上一刻她拎着锄头上山,下一刻他就?跃出门去?害人。

“在笑什么?”

低沉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响在寢榻间。

云棠眨了眨眼睛,随口胡诌,“在想陛下若是个穷小子,这副好样貌一定能卖个好价錢。”

就?知道这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衣料摩擦间,他将人搂在怀里,将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按在温熱的胸膛上,

“卖了,我还会再跑回来,争取讓你多卖几次,卖成个富户。”

“陛下话本子也没少看,都会仙人跳了。”

李蹊没搭理她的调侃,大手虚虚地?拢着她的脑袋,温熱指腹贴着她的耳垂,亲密地?将人整个護在怀中。

这般姿势讓她又想起梦境中的画面。

悄悄伸手,沿着寢衣下摆摸进去?,悄悄摸到腰侧,想知道那里是不是真有一道疤。

“做什么?”

李蹊长?眉蹙起,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从衣服里扯出来。

这几个月他百忍成钢,不曾有鱼水之欢,整个人燥得?经不起一点撩拨,偏她还不知轻重。

云棠就?着昏暗的烛光,仰头见他带愠色,眼底幽暗,眼尾眉梢都紧绷着,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捏得?她腕骨生?疼。

“不让碰啊?”云棠问道。

话音刚落,李蹊于幽暗烛光里凸起的喉结重重一滚,急促的呼吸声?于这静谧的一方床榻里格外清晰,轻喘声?一下一下烫在两人的心上、耳上,搅起阵阵翻涌的情潮。

他俯下面容,半阖着眼皮,盯着她的唇瓣,闻着她清甜的香气,声?音沙哑又紧绷。

“官人打算出什么价钱?”

啊?

怎么说得?她好像个登徒子。

云棠垂眸躲闪着他灼人的视线,想要脱离开这一方天地?。

可背后是他刚硬的手臂,身前是炙热的胸膛,手上又被紧紧攥着,她抬腿踢了下他。

李蹊眉尖一挑,“嘶”了一声?,声?音很轻,压抑中透着舒爽之意。

“官人还想碰哪里?”说话间带着她的手,慢慢往下,“家妻即将临盆,家里负担重,官人出手可不能小气。”

眼看手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危险,她的气息也急促起来,结结巴巴道。

“我,我没钱,我,我不玩了。”

手在那硬实灼热的上头一顿,云棠猛跳的心神暂缓,手上发力抽了回来,双手交叉护在身前。

李蹊被她这一遭撩得浑身冒火,垂眸看着如鹌鹑般缩着的人,张着口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

碰不得?说不得?,看得?见吃不着,还一个劲儿撩拨他,这般憋闷,说出去?都没人信。

“备水!”

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