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垂落至腰际,夜风吹起几缕发梢,似有若无?地拂过月白单衣的肩线。

“端午。”

圆子娘推开木门,手上端着一碗乌黑滚烫的湯药。

云棠回首看?去,眸光落在那碗冒着热气的湯药上,眸中瞳孔微微震颤,恰似水面被惊破的月影。

穿堂风从洞开的木门破口而入,带着夏夜的潮气,径直扑向立在窗前的她。

吹起她松松垮垮的长衫,亦吹起她心中的惶惶。

圆子娘放下药碗,转身去关门。

看?着她单薄柔脆,人?不胜衣的模样?,长叹一口气。

“端午,这药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落胎,你可?想好了?”

云棠在窗边静立,抓着窗牖的手指泛着白,牙关咬紧,眼尾泛红。

半晌,她松开手,行到桌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去端那碗药。

圆子娘心有不忍,抓住她的手腕。

“我再说?一句,前头我给你把?脉,察觉你的脉象与一般妇人?有所不同,这药极为?凶烈,恐怕日后都无?法再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