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男子对视一眼,他们是惯犯,盯这家的小孩很久了,知?道这家就俩人?,白天?小孩一人?在家,晚上她娘才回来。
这种孤儿寡母的最好下手,即便她老娘上官府去告,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云棠见两人?犹不肯放手,抓起刚买的枇杷、梨子,狠狠往两人脸上、身上砸!
跟着吕二学了半吊子,手上又有力?气,扔得又准,俩拐子被砸得满地打滚,黄的红的果酱糊了一脸。
“你们若还不走,我立刻报官,”云棠连打帶吓,“方才官兵还在街市上,陛下大丧期间做下恶行,就不怕官府严惩吗?!”
俩拐子占不到便宜,又听她这般说?,灰溜溜地爬起来,慌不择路地边跑边放狠话。
“你给我等着!什么玩意儿!”
“老子迟早弄死你这小白脸!!!”
圆子脏兮兮地坐在地上大哭,云棠顾不上那俩,赶紧跑过去将人?抱在懷里。
连声哄人?,“没事?了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等到了晚间圆子娘回来,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心中惊惧不已,连连致謝。
“我是个大夫,平日在回春堂坐堂,”圆子娘抹着眼泪,怀里抱着睡着的圆子,“丈夫死后,娘家哥嫂容不下我,想要将我再嫁,我不肯,就帶着圆子出来单过,但女子在这世?间行走?太不易,当?大夫更?不容易。”
“今日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和女儿就都要活不下去了。”
云棠瞧着烛火下的母女,圆子白胖的手里还握着一颗红樱桃,睡得香甜。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呐呐地道:“我只是恰巧路过。”
从圆子家中出来,情绪十分低落,抬头瞧瞧天?上的孤月,而后闷闷地回家去。
如今全城戒严,近期她打算不出去了,正好今日采买了足够的食材。
一番洗漱后,她披着头发走?到床榻边,从软枕下摸出那张路引。
原本她是想用这张路引,但是想想也不甚靠谱。
以太子的缜密,很快就能查到皇后娘娘身上。
娘娘耳根子软,太子又擅于攻心,想来不出三句话,就能将话套出来。
今日上街,她隐晦地打听过了,黑市上有门路可?以买到路引,只不过价格不菲。
此时风声太紧,她打算再藏匿一段时间,再找机会行事?。
手上这路引,留在身边总是祸害,不若烧了为?佳。
烧完路引,她又在香炉里点了三支清香,不好说?陛下崩逝的正是时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权当?她敬的哀思?了。
次日,圆子娘出门前,将圆子也一道帶去了医館,等到晚间回来,圆子蹦蹦跳跳地来敲她的门。
“端午,端午,阿娘蒸了大螃蟹,要来谢你。”
云棠这几日不知?是苦夏,还是别的原因,总是反胃,吃不下东西。
今日一日,她就只吃了三四个枇杷,再吃不下别的。
她打开门,圆子仰着脸,笑嘻嘻。
難以拒绝这样?的热情和笑脸。
“走?罢。”
大概是白日里没吃多少,她瞧见那蒸得红彤彤的螃蟹,竟然颇有胃口,一连吃了两只。
但到了夜间,就开始腹痛難忍,满床打滚。
圆子娘听见细微的声响,拿起蜡烛寻了来,见她满面煞白,冷汗连连。
当?下伸手搭脈,这一搭脈,可?不得了,吓得圆子娘指尖发颤,亦是冷汗连连。
昨晚她就看?出来了,端午是女子。
但是不成想竟然还是个身怀有孕的女子!
她赶紧倒了一碗温水给她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