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了从前太子妃的脈案,又?日日给?她请脈,这失绝之症確如方太医所言,是心?疾。

唤水伸手去摸她的脉,翻来覆去诊了好几次,从脉象上看并无分别。

“奴婢才疏学浅,断不出其中?的因由。”

“无碍,”云棠收拢袖口,“总不会比从前更?糟糕。”

唤水心?中?觉得不是滋味,那日出东宫前,太子妃还满心?遗憾不能尝到虎皮肉的味道。

如今恢复了些许味觉,却不见一絲喜色。

母亲说,一个?人?只要还能吃饭,还有吃饭的欲望,就能活下去,把生活过好。

但眼前的太子妃好似鲜花褪色、醇酒失香,没了那股生气。

这事很快就传到太子耳中?,连帶着那句“总不会比从前更?糟糕,”一并传了过去。

人?精中?的人?精一听就听出来了她的言语中?的指责。

“确无喜脉?”

太子静立窗边,外头风雪已停,半空中?挂着一轮姣姣明月。

唤水跪在一旁,“奴婢日日诊脉,至今已有月余,太子妃确未有身孕。”

夜风自支开的雕花窗柩而入,拂过李蹊的月白色宽袖,飒飒作?响。

那日云棠到书房,言行十分恭顺,坐于他膝上,伏于他怀中?,却问他要避子汤。

彼时确实勃然大怒,虽知此时并非受孕良机,她丹毒方解,身体尚虚,若真有了身孕他亦不安心?,但听她如此直接地提出来,仿佛从前她对?他的抵触,对?他的恨意,通通扑面而来。

但经过这月余的冷静,他已想通,两人?来日方长,她此时不想要后嗣,也?不甚重要。

待行过册封礼,正式册为太子妃,再?谈子嗣才是名正言顺。

唤水见殿下沉默不语,以为他心?中?仍旧不喜,便?安安分分地跪着,不敢提自己想要离宫之事。

如今太子妃丹毒已解,身体也?在逐步康复中?,有两位随侍东宫的太医足矣。

她也?想早日帶着母妃回中?州。

“殿下今日可要回东宫就寝?”唤水问道。

虽说这些日子,众人?都以为殿下宿在平章台,但其实每隔一段时日,殿下都会回伏波堂寝殿住上一晚。

伏波堂服侍的宫人?不敢多嘴,是故太子妃全?然不知。

太子背对?着她挥了下手,唤水会意,悄然退下。

及至亥时三刻,伏波堂寝殿内一室寂静,宫灯早已熄灭,榻边的瑞兽香炉里燃着安神香。

层层叠叠的帷帐后面,云棠已入梦乡。

李蹊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瞧了一眼睡着的人?,才去浴池沐浴,除了这一身寒气后回到寝榻。

此安神香并非寻常所用那种,其中?添加了穹麻、地眠等昂贵安眠药材。

后宫娘娘多有夜不安枕之症,用上此香能入眠个?把时辰,像云棠这般的,更?是一夜至天亮。

李蹊在她身边躺下,就着昏暗的纱灯,細细瞧着她的眉眼,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在她额上轻轻落吻。

她整个?人?在寝榻里睡得暖烘烘的,贴近时闻到她身上有几分酒气。

薄薄的唇忍不住下移,贴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品尝,又?稍稍舔开她的软唇,于唇齿间果然尝到了芙蓉春的味道。

李蹊将人?整个?搂在怀中?,双手双脚都揽到自己身上,柔软的身体细细密密地贴着,不留分毫缝隙。

“什?么时候愿意同我一起喝酒饮茶?”

低语如叹息般的声音悄然散在寝榻之间。

如此珍贵时刻,李蹊没有丝毫睡意,他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背,或说一些白日里不会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