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丹毒后,好似换了一个?人?,这个?月里,她甚少?说话,连一向喜爱的小白犬也?被她赶去了别院,说不喜活物。
殿下知道此事后,又?着人?将小白犬接去了平章台。
太子妃对?殿下,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说她不关?心?吧,日日都着人?送飲食、衣物过去,甚至会叮嘱宫人?,务必好生伺候殿下,不能让住在平章台的殿下有一絲不适,俨然若贤惠妻子。
但要说有多关?心?又?没有,那些飲食、衣物她从不曾沾手,不过看一眼,就挥手让人?送走。
若是碰上她情?绪不佳时,更?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反观殿下,他每日晚间会召她过去,问问太子妃今日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话等琐碎之事,两厢比较,好像还是殿下更?上心?些。
昨晚殿下照例问了太子妃的飲食,又?提及那丹毒。
“如今身体调养得如何。”
“回殿下,太子妃身体底子好且年轻,先前的丹毒已经全?部拔除,但那丹毒確实霸道,须得再?将养个?把月,待到开春后,定然无恙。”唤水道。
太子又?问:“雷院判曾说此丹毒于寿数有碍,依你看如何。”
这话之前殿下问过她,怎地现下又?问?
唤水捉摸不透殿下的心?思,只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请殿下宽心?,雷...雷院判不过一庸医尔,奴婢未太子妃解毒用的是先国?师的方子,绝对?无此后患。”
听到此语,李蹊心?中?又?多安定了几分。
“回去好生照顾太子妃,她想去哪里,想见什?么人?,都不要拘着她。”
此言犹在耳边,唤水瞧着眼前在廊下躺着的太子妃,她好似哪里都不想去,甚至连亲姐姐都不见了呢。
难道是太子妃误会殿下如从前般,不让她见?
唤水慢慢言道:“殿下昨儿还说,不要拘着您,您想见谁,想去哪儿,都按您的心?意来呢。”
云棠听到这话,轻轻哼笑了一声,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点轻蔑的笑。
这些日子,她安安静静地将前尘往事一一梳理,总算品出几分味道来,太子其人?善于洞悉人?心?,他总能拿住别人?最柔软的那处为自己所用。
贺开霁急于求成,一心?向他投诚,于是被拿捏着反向攻讦他生身父亲。
崔夫人?爱女心?切,一生只盼女儿平安喜乐,他为了扳倒崔尚书,借力打力杀了崔昭然,最终诱得崔夫人?上太初殿廷告。
而她呢,回宫后只盼望一点母妃的怜爱,却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斗,变成夹在其中?的一枚棋子,一个?恨毒了唱红脸,一个?假模假式唱白脸,将她训得心?如死灰。
最让人?心?惊的是,若没有丹毒之事,她甚至对?太子一直心?怀感激,感激他多年来的照拂,一次又?一次救她于风雨当中?。
但那些她淋过的风雨,又?有多少?是来自于他。
一个看起来是救世主的伪君子。
“太子妃?”
唤水见她不言语,又?唤了一声,恰巧此时水开了。
云棠睁开眼眸,眼中?不複从前的清透明亮,反而有些看透世事的冷漠与颓然。
她起身泡茶,碧绿茶叶于沸水中?慢慢舒展,清新茶香随着升腾的白气萦绕于鼻间,伴着飘飞的鹅毛雪景,别有一番意境。
云棠倒了一杯递给?唤水。
唤水不敢接。
她笑了笑,“这世上有两物,独饮会显得凄凉,一曰酒,二曰茶。”
“如今除了你,已无人?能陪我喝上一杯了。”
唤水只好接了那杯热茶,“太子妃若想与人?共饮,可传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