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身娇肉嫩,油皮都不曾破过一点,如?今左手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汨汨地往外流。

云棠看着那血心中也害怕地紧,银白锋利的刃上也沾了?些血,刺眼地很。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肩膀伶仃地抖着。

小侯爷又急又气又疼,按着傷口呼呼吹气,还要?拣着空儿罵上一两句。

“我还没哭呢!你还先哭上了?!你说说你!?着了?哪门子的邪!”

“你要?绑我去哪里?,我要?回去,太子在等?我!”雙眸含泪,楚楚可怜。

小侯爷看傻了?眼,这好像不是演的。

她?如?今的眼神、神态与之前在东宫见到的人,十分相似。

他识得的云棠,哭不出?来这般楚楚可怜,惹人心疼的模样。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一阵气镇山河的马蹄声,他撩开车帘往外一看。

坏了?!

太子带着兵马司的人追了?过来了?。

一穿甲披戟的将士驾马飛速往前奔,逼停行进中的马车,而后抽出?腰间长刀,指着车把式,命其下车。

车把式吓得只差尿裤子,看都不敢看威风凛凛的官兵,软着手脚,抖索地滚到一边,双手背头,跪成一团。

骑兵将马车团团围住,不时?传来骏马踢踏声、鼻子喷气声。

“还不下来。”

太子清润的嗓音于一众杂音中分外明显,犹如?一柄利刃刺中小侯爷的心肺。

完了?。

云棠听到太子的声音,眸中一亮,将手中短刃“哐当”一扔,提起裙摆就跳下了?车。

一众甲胄将士列队立于太子身后,云棠一眼就看到了?身披玄色龙纹大氅的殿下,他站在十步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云棠心中委屈,唇角一瘪,边哭边跑向他的怀抱。

小侯爷在车里?目睹这一场,心中大为震撼。

这...这...

想要?罵人,却又无从骂起。

当机立断,心一横猛掐自己手上的傷口,挤出?几滴眼泪,也奔下了?马车,朝太子踉跄着跑去。

“太子爷,你终于来了?,这一路吓死我了?!”

小侯爷跪在太子脚边,抓着他的一点衣袍,将云棠昨晚如?何威胁他出?城,方才他想回城,又被她?刺伤的事,一一娓娓道来,说道动情处,哭得是又伤心又委屈。

伏在太子怀中低声啜泣的云棠,被他这一番话,惊地都忘记了?哭泣,張着嘴,呆呆地看着陆小侯爷。

怎么?有人能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又仰头去看太子。

他面?容清冷,不发一言,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得好似山中寒潭,瞳仁深处凝着未化的冰棱。

云棠心中一惊,当下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扯着殿下另一边的衣摆,红着眼睛,哭诉是小侯爷绑架于她?。

陆思重忧思废柴弟弟收不了?场,是跟着殿下一道来的。

此时?看着两人,一人一边跪在太子脚边,哭得此起彼伏,一个赛一个地可怜、委屈。

觉得荒谬之余,不由感慨。

京城还怪锤炼人的,他这废柴弟弟,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么?好的演技,哪天扔到敌营当个细作,不愁没有饭吃。

太子俯身将云棠扶起,将人拢在大氅之下,輕声安慰:“别哭。”

脚边的小侯爷见此情状,嚎地更大声了?,“殿下!我冤枉啊!”

“是她!是她在骗你!殿下不要?輕信这毒婦啊!”

太子懒得看他演,将他手中的衣摆抽了?回来,看了?眼陆思重,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