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贪恋怀中的人,他?不曾起身,环着?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海棠幽香,迷迷糊糊间好似回到了他?养伤时候的日子。

不多时,怀中人有了动静。

云棠从他?怀中抬起头,就着?寝榻里昏黄的光,看着?近在咫尺的李蹊。

李蹊以沉静的眼?眸,看着?那双让人又爱又恨的眼?睛。

因为久睡而迷蒙的神智渐渐回笼,她抬手去推,蛾眉蹙起,要推开这炙热的怀抱。

榻间响起衣料、衾被的摩挲声。

李蹊攥着?她的腰肢,铁铸般的臂膀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人锁在怀中,任凭她是?推、是?咬都不松手。

云棠折腾一番,额角汗都要下来了,两人还紧紧貼着?。

她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讲点道理吧。”

李蹊听着?自己胸口传来的声音,唇角微微勾起,手却仍旧将人禁锢着?。

“肯跟我说话了?”

云棠自知男女力量悬殊,也不在这项上较劲儿,“你先放开。”

“那你先发誓,你不跑了。”

云棠瞪了他?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发誓,我不跑。”

李蹊像是?听到了极合心意?的话,埋首在她颈窝低笑。

胸腔随着?笑声发出沉闷的共鸣,带着?近乎稚子般的欢愉。

“云棠啊,说话要算话。”他?笑够了,眼?眸亮如星子地看着?怀中人,而后将人放开。

云棠一骨碌爬起来,后退抵着?墙边。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醒来,都是?和他?在这张床榻上,“我要见小?侯爷。”

啧。

在他?的床上,一醒来就提别?的男人。

“不行?。”

“兰香呢,那我要见兰香。”

她迫切地需要见到个旧人,问问如今到底是?何情?况。

“我放她出宫了,从前你不就想放听雨出宫嗎。”

“那我也要出宫,我也要走。”

“不可能,年后我们要大婚,你走了,我和谁成婚去。”

云棠如遭雷击,血色瞬间从褪得一幹二净,震惊之下,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半分?声响。

“沈贵妃与淮王已经去了封底,你也早已不是?公主,”太子抓着?她的手,揉在掌心,“阿棠,如今早不是?初秋,已是?隆冬了。”

云棠望向纱帐外的寝殿,连滚带爬地要越过挡在外头的太子,去瞧瞧外头。

李蹊起身,不顾她手腕上的挣扎,牵着?人走到窗柩边,支开雕花的窗户,傍晚的寒风立刻窜了进来,

垂在肩头的乌发瞬间被风卷起,有一缕贴在清润的唇瓣上。

怎么会这样?

殿外银装素裹,红梅点点,怎么一眨眼?就入冬了?

李蹊瞧那几缕碎发,看得眼?热,忍不住抬手,指腹贴着?她的唇瓣,将那一缕发丝从她唇间取了下来。

他?并未放开,反而顺着?柔顺的发往下,将那一点湿意?粘在指间,细细摩挲。

云棠犹在震惊当中,未察觉他?这般举止。

冷风吹得她头疼,转身往寝榻走,行?至一半,突然又拐了个弯儿,往书案走去。

李蹊半倚在窗边,笑了笑,走去楎架上取下她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不用管过去发生了什么,往后,没有人会再阻挡我们,连陛下也不能。”

云棠被这句话点醒了神,“没有人阻挡我和你,是?你一厢情?愿。”

“当日在京湖之上,我已经出去了,是?你用华姐姐的性命威胁我。”

李蹊的面色冷了下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