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一点皮外伤。”
他回道,而后看向还跪在?一旁的唤水。
唤水眼神困惑,一无所知模样。
云棠早已忘记了方才的怀疑,一颗心?都?挂在?这伤上,“会影响殿下写字作画嗎?会影响揽弓射箭吧。”
她牵着人走到书案边,将人按坐在?圈椅里,又去?药格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
如此悉心?体贴的模样,简直让李蹊神昏目眩,一颗心?温温热热,像是?被小火烘着捂着。
云棠皱着眉头,拿起剪子将纱布剪开,一圈一圈取下纱布,虎口处的伤痕露了出来。
看着像是?牙印?
牙印?!
怎么会有牙印?!
云棠眼皮往上一掀,眸中的关切之色缓缓褪了下去?,结合昨日嬷嬷的那些话,心?中的怀疑更甚。
“殿下,“语气森森,眸色冷冷,”这是?被哪个姑娘咬的?”
驰骋朝堂如履平地?的人,当下突然口拙了起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
一颗心?好像从萬层高楼坠落,原以为会是?粉身碎骨,不曾想竟是?平安着陆,但这平安着陆中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点类似于遗憾的東西。
云棠不喜欢这样殿下这样的眼神,像是?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大?抵就是?默认。
很多事情是不必说出口,大?家?都?默认的。
但这默认无异于晴天霹雳,拿着金疮药的指节渐渐发白,眼底似是?隐隐泛起水光。
负心?薄性少年郎,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诗句写得真好啊。
云棠恨不得将金疮药全洒到这人脸上!
剛抬起手腕,却思及深宮之中,她只有太子这个依仗,若是?惹恼了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手腕又缓缓落了回去?。
“殿下,皇后娘娘派了人来,請您过去?一趟。”
徐内侍不知里头的官司,进来传话。
正好云棠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人,将金疮药往上略洒了些,拿起纱布随手缠了两圈,扎了个丑丑的结,金剪子“咔嚓”一剪,就算包扎好了。
“殿下快去?吧,娘娘定是?有好话要跟您讲呢。”
太子看着她冷冷的眸子,一时没摸透这里面的关节,眼下一片混乱,他亦不再多言,起身出了寝殿。
唤水终于机灵了一回,寻了个借口亦出了寝殿。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书房,唤水对这地?方很有些畏惧,一踏入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手脚僵硬。
“怎么回事。”太子沉眸冷声?问道。
唤水声?音颤抖,“回禀殿下,奴婢是?初次解此丹毒,对其毒性、药理不够熟悉,想来要解这霸道丹毒,非一日之功。”
她又想起几个月前,太子妃刚中毒时候,本应昏迷的人却时常夜半醒来,推测可能?是?夜间?的她意识更为清醒、强烈。
不过这只是?她潦草的猜想,不敢对殿下讲。
方才她在?殿内瞧着,心?中也存了另一番较为靠谱的猜想。
“殿下认为有无这种可能?,”她抖着胆子问上一问,“太子妃如今只是?在?假装失忆?”
初初他亦有此怀疑,但细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瞧他的眼神里带着爱意,而另一个就只有恨意。
即便云棠想要离开皇宮,她也装不出来爱他的眼神。
这一点,他很清楚,也很有自知之明。
“不用做此猜想,你好生伺候,若治不好云棠,孤唯你是?问。”
太子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