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当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记得这个地方改名了，改成什么我也忘了。”

吴燕归正打算拿出手机查一下，小院的门被推开，许久不见的孟婆婆拎着一个外卖袋子走了进来，对吴燕归说：“妮儿，这是不是你点的？外卖小哥送到公寓哩。”

吴燕归接过外卖袋子，这是她昨晚睡前给自己预定的奶茶外卖，她都差点忘了这一茬：“不好意思啊婆婆，辛苦您大热天跑一趟。”

“小意思。”孟婆婆看向站在云雾前的王知敏：“咦？你这个妮儿好眼生，是什么妖啊？”

崇正说：“婆婆，她是林子君的人类老婆，怀孕了。”

孟婆婆上前伸手摸上了王知敏的肚子：“那你这娃以后生下来，是几只眼睛啊？俺一直觉得这几千年的人类都长得太丑了，每个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没有意思。”

王知敏双眼一亮，问：“婆婆，那几千年之前的人长什么样啊？”

“嚯，那长得老带劲了。”孟婆婆来了精神，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有长鸟嘴的、有长四只眼睛的、有长象鼻子的，俺以前还有一个侄儿，那满背的刺儿，可好看了。那个成语叫什么？百”

“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崇正见吴燕归的眼风扫来，问：“怎么，不让成语接龙吗？”

王知敏没有注意到露营椅这边的眉眼官司，她激动地问孟婆婆：“那您记得是多少年前吗？”

“俺记不清了。”孟槐摆了摆手，说：“至少几千年前吧。后来宫里冲进来了一帮子坏人，把所有长得不一样一点的娃娃们都杀了。俺大哥牺牲后，俺就带着侄儿躲进了山里。”

王知敏与崇正对视一眼，崇正问孟婆婆：“这件事怎么没听您说过？”

“几千年前的事儿了，有什么好说的，那帮坏人都死绝了。”孟婆婆叹了口气，说：“就是可惜了俺那个侄儿，躲进山里以后，没人服侍他，他过不惯苦日子，活了个几百年就死了。他死了以后，俺就再也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了。妮儿，你这娃儿生出来以后，记得抱过来给我玩玩。”

王知敏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好啊婆婆，到时候一定带孩子过来找您。对了，您刚刚提到的侄儿也是人妖吗？”

“人妖，是人和妖生的娃娃吗？”孟婆婆理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从记忆里翻出了一个小片段：“俺们那时候管人和妖生的娃娃叫司音？唉，俺先回去值班了，有事再喊俺。”

孟婆婆走后，小院里又恢复了安静，崇正不知道在低头思考些什么，王知敏拿着树枝，在云雾里写写画画，吴燕归在手机上搜索：“司音，司，就是掌管的意思。”

这个夏日午后格外宁静，直到王知敏突然说：“我想明白，为什么诸怀的祭祀和商朝有关了。”

吴燕归茫然地抬头：“难道不是因为周桓找你讨教甲骨文？”

“讨教甲骨文，是佐证祭祀和商朝有关，我现在说的是为什么祭祀和商朝有关。”

“为什么？”

“刚刚孟婆婆说，在几千年前，人妖也就是司音并不罕见，直到有坏人出现，将这些司音们赶尽杀绝后，你和我肚子里这样的司音才成了诸怀需要拼命寻找的稀罕存在。”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