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大小的大问号。
峳峳倒竖起眉毛:“不要听这蜘蛛信口胡言,诸怀也不知道祭品的挑选标准,只是恰巧。”
看来这个问号是转机,吴燕归顾不得开庭规矩了,说:“什么恰巧!它先选了王知敏,后来又找了我。王知敏肚子里有林子君的血脉,我身体里有陈美美的妖丹。我们都是人妖,诸怀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子君的情绪十分激动:“我本来不打算要小孩的,能和我老婆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虽然我和老婆有生殖隔离不可能有后代,可我觉得没关系,因为养儿防老,我活得长,我也可以给我老婆养老啊。我根本就不想要小孩,要是早知道我老婆怀了小孩会被别的坏妖抓去当祭品,我一定不会让我老婆怀上小孩的。我太后悔了老婆,是我害了你啊……”
林子君话一句接一句,又大又胖的对话气泡占满了漫画黑框上半部份,八只眼睛哭得黑框下半部分蓄满了眼泪,吴燕归、瞿如、崇正被挤成了指甲盖大小,飘在林子君的眼泪上一晃一晃。
它居然能边哭边说这么多话!吴燕归偷偷横了崇正一眼,让他总说老蛛没脑子,瞧瞧,长出来的恋爱脑也是脑。崇正看着吴燕归头上的方框,给了她一个笃定的微笑。
林子君继续说:“你不把人当一回事,但是我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妖啊,它才那么小一个,你怎么能对你同类的后代那么残忍?”
“谁跟你这蜘蛛是同类?”峳峳急得一巴掌打在诸怀头上,打断它方框里的想法,说:“王知敏和吴燕归是受祭人,不是祭品,受祭人是贵客,不会死的。”
“受祭人真的是贵客吗?刘方死了后,诸怀可是差一点就把王知敏放在鼎里给烹了。”
刘方就是那个死去的男生,吴燕归昨晚睡前又看了一遍那个不会再有回音的寻人启事,记住了他的名字。但是她现在小小一个,头顶的气泡也小得没有妖在意。
崇正示意林子君收一收眼泪,给他们腾点空间出来。等恢复了正常大小后,他开口向虚空发问:“请问扶桑,如今妖族繁衍子嗣困难,诸怀残害同类后代,是否依然无罪?”
崇正这话刚刚显示完,林子君头上那个问号就变成了一个勾。
獬大人双眼冒问号,与它哪怕漫画化了也严肃正经的外表格格不入:“怎么会有两个判断?在我的职业生涯里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崇正说:“因为两棵扶桑树都被我们吸引了,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是确实发生过几次。因为这几次都是情感纠纷,所以您不知道。”
吴燕归突然想起来书上写扶桑树是“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为扶桑”。是啊,扶桑树是两棵树,所以有两个判断也正常。她问崇正:“那这样各自有判断的话,最后要怎么算?”
峳峳怕节外生枝,说:“我们头顶上这个勾还在,那算我们双赢,检方和被告各退一步,罚诸怀监禁个两百年吧。”
崇正扯了下嘴角,说:“等一下,对于前面诸怀说的,我还有别的补充。”他手指结了个印,一个画面悬在黑框之外:“妖管局最近在泰山发现了几十具狪狪的尸体,此事与诸怀有关。”
画面里,几十只野猪样的尸体在山洞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应该就是崇正所说的狪狪,每一只狪狪的腹部都被撕开一个大口,内脏横流在地上。吴燕归侧过头去,不忍心看这样的残忍画面。
“当我发现诸怀的时候,它头上串着八颗不知从哪里来的发光珠子。诸怀经济状况普通,必然不能有这么昂贵的饰品。所以瞿如四处寻访,看哪里有丢失夜明珠的,想还回去以免经济纠纷,但一直没有找到失主。几天前吴燕归女士提醒了我,诸怀并没有控制土的能力。于是我让瞿如去了一趟泰山,发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