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归舀起一勺蒸蛋塞进嘴里，嘟囔着：“妈妈，下一次给我蒸酱油水蒸蛋，这种不够香。”保护神妈妈应了一声，吴燕归咬着嘴里的勺子，想，这个保护神妈妈的性格到底像谁？要是孙女士的话，一定会骂她作，然后再吩咐吴爸爸给她蒸一碗新的。

“几点啦？”吴燕归找不到手机，大概是被崇正拿走去扎纸人了，看这天色，她家纸人估计还没下班呢。

保护神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手机。”

吴燕归说：“那我等会儿吃完去找一下崇正和阿冉，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开会吗？”

“我知道，你找冉遗做什么？”

“你怎么不问问我找崇正做什么？”吴燕归吞下嘴里的鸡蛋，说：“我要谢谢阿冉啊！”

鸡蛋羹已经凉透，吴燕归两三口吃完就说要出门找妖。保护神妈妈带她走到了榕树公园，绕过一片榕树须后，一座小院出现在眼前。

吴燕归问：“奇怪，我前两次路过的时候怎么只看到树，没看到这个院子啊？”

“这里是妖管局的办公室，平时不对外开放。所以你路过了也看不到。”

小院子由一片红砖瓦墙围着，在傍晚的榕树下显得格外静谧。门没有上锁，吴燕归直接推开黑色铁门，走了进去，一个威严而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从透着光的彩绘玻璃后传来：“这一次上头对你们十分失望，治下发生这种事情，涉及到八个人类，还有一桩人类死亡，我们人妖关系本来就紧张。”

吴燕归听着里头一本正经地讲着人妖关系，想笑又不敢出声，怕打断难得的崇正被训时光。保护神妈妈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回去了。她捂着嘴蹲在窗户下，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你们知道，那些人类的思想工作做起来多麻烦吗？”

妖怪要给人类做的思想工作，该不会是宣传什么人妖一家亲吧？吴燕归想，那这对于那些无辜被抓去当祭品的人来说，的确挺难接受的。

“我们一次性要改变五个人的记忆！”那个中年男子听起来很激动：“改变记忆的费用那么高，这对我们妖管局来说，可是一大笔支出！”

崇正说：“对不起领导，这次是我们管辖不力。但 a 市辖区有两千多个妖，我们算上编制外的也才二十来个。这些复辟派系又总在地下活动，真的没办法全面监控啊。”

啧，还想着甩锅，领导能满意吗？果然，吴燕归就听到那中年男子说：“那就是你们的管理工作没有做好。小崇啊，组织让你当 a 市办事处主任，是信任你的能力。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好，今年的年终奖你别想要了。”

小崇，吴燕归费了好大劲儿才憋住笑，崇正该不会是虫妖吧？什么虫子那么小气？

但不得不说，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打蛇打七寸，崇正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对不起，领导，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反省，争取下次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领导终于满意了，说：“你知道就好，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妖察院的特别工作组已经组好了班子，这两天就要来 a 市了。这次肯定要彻查一番，你们最好做好准备工作。到底是谁透露出去吴燕归和王知敏的信息的，你们心里也要有个数。”

“是的，领导。”几个熟悉的声音应道。吴燕归在心里掰手指，这里头有谁在开会呢？孟婆婆？阿冉？小瞿？

“行了，这次就到这里了，我先走了，门外有一个小朋友在等着呢。”

话说完，窗户被推开，一只肥肥胖胖的白脸小猫从窗户里跳了出来，用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对吴燕归说：“小朋友，这次我比较忙，回头聊。”

小朋友？我？回头聊？咱俩啥关系啊？

吴燕归探头看向窗户里面，最靠窗的崇正低头弯腰，对着小猫说：“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