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敏好几天没吃饭，拖人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诸怀弄翻鼎的速度，吴燕归爬下来，帮着王知敏把剩下几个人从鼎里拖出来以后，想到一个问题：“你不是说总共有六个人的吗？怎么现在除了你，只有五个。”

王知敏靠在鼎边上气喘吁吁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吃掉了吧，所以我补上了祭品的位置。”

两人一起把这五个人身上绑着的绳子解开，这些人有老有少，好几张脸她都在寻人启事上看到过，只是身上换成了统一的粗麻衣服，面色苍白，人事不省。吴燕归把这几个可怜人像货物一样捆在了诸怀背上，幸好诸怀的背部足够宽，绑了五个人后还有一点位置。

吴燕归绑好了最后一个人后，对王知敏说：“上来，我们走吧。”

王知敏喘着气站起来，却走向了祭台的方向：“你等我，我要去拿一下那个人脸上的面具，带回去研究一下它们到底祭祀的是谁。”

吴燕归没有阻拦，她盯着王知敏的背影，生怕前方再出什么变故。王知敏在取下面具时，惊讶地叫了一声，一屁股往后坐在了地上，吴燕归手中的木刀立刻变成了一杆带血的标枪，大声问道：“怎么了？”

王知敏说：“没事，没事。”说完，她就捧着那个面具，逃也似的跑回了吴燕归身边。

吴燕归一把将她拉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身前，问：“你刚刚到底看到什么了，那么害怕。走回到地面上去，记得，出现在一个没人的地方。”最后一句是对诸怀说的。

诸怀温驯地走到岩壁前，直到岩壁在面前化开，王知敏才说：“你不是问总共六个人，还有一个去哪里了吗？还有一个”她深吸了一口气，顿了一下，指向身后的祭台，说：“在那里。”

吴燕归顺着她的手望去，说：“那个面具人，就是少掉的那个人？他混在你们中间？”

诸怀载着几个人走进了岩石之中，牛角上的珠子照亮了眼前的那一小方天地，王知敏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响：“对，也不对，这个人的眉毛是连在一起的，我记得很清楚。”

眉毛连在一起的人？吴燕归想了一下，好像在网上的寻人帖里有看到这么一个人，但她忘记具体长啥样了，于是又问：“那不对在哪里？”

“刚刚那个面具人肯定不是那个人。因为我刚刚看到，他脸上少了一大块肉，他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的冻梨一样……他可能是被诸怀吃了，然后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附身了……”王知敏的身体微微抖动，吴燕归想到扎破面具人皮囊时的手感，也浑身上下一阵恶寒。她拍了拍王知敏的肩膀，说：“没事，都过去了。你靠着我歇一会儿吧。”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两边的岩石变成了泥土。又过了三五分钟，眼前突然开阔，日光大照。

“鬼……鬼鬼！！！”吴燕归还没来得及适应眼前的光线，就听到旁边的尖叫声，紧接着是跑步、摔倒、还有金属器具碰撞的声音。待她好不容易睁开眼，才发现，诸怀这次虽然出现在森林深处，但是很不幸，旁边是一个搭好的帐篷和一堆打翻的露营锅碗瓢盆。

看来妖管局又得加班了。

吴燕归和王知敏两人一起把捆在诸怀身上的五个人解下来，阳光让吴燕归的心情都变好了，她把这些人放在地面上时还有心情对王知敏开玩笑：“看看那些人有没有落下手机，你等会儿报个警。”

王知敏解绳子的动作一顿：“我报警？你不就是警察吗？”

吴燕归说：“对啊，但我还要下去一趟，麻烦你看着这些人了。”

王知敏抬头，问：“你下去一趟？干嘛？”

吴燕归说：“我不是警察吗？我要去把下面那具尸体给带上来，给他的家人们一个交代。”

王知敏低头，没有说话，吴燕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