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回到房间,他们又做了一次。
天刚亮,时绿蕉就醒了。
四周都寂静,她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出神。
胸腔里激烈的跳动早就平息了,大脑从混沌到清醒。
一夜情这个词时绿蕉还是从靳灵口中知道的。她惊奇而庆幸,庆幸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只有性而没有爱,不用负责不用纠缠后果的关系的。
时绿蕉推开门,被客厅端坐的人吓到。
她没想到陈淮景比她醒得还早,他穿着件雾蓝色的衬衫,目光锁定着她,“过来吃早饭。”
时绿蕉没有应,她停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位置,“昨晚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话音落下,他就走到了她身侧,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她面前,陈淮景眉头皱起,“你说什么?”
时绿蕉深吸一口气,“我昨天淋雨淋得不太清醒。”
手腕被人扣住,“第一次不清醒,第二次呢?”
是谁开口让他别走的。
时绿蕉没有看他,“总之,你当作是意外就好了。”
“这样的意外每天都会在这座城市上演,并不稀奇,对吗?”
真行。
发生的所有被她用轻飘飘的两个字概括,陈淮景有种被人一锤子砸中脑袋的感觉,难以名状的怒火包裹了他,他盯着她看了半天。
强忍住想把人扔出去的心。
“学到点词就在这里瞎用是吧?”
“我认真的。”时绿蕉试图从他的手心中挣脱出来,“我不太懂你们一夜情后的规则,是不是需要支付什么……”
“不懂就闭嘴。”
陈淮景松开手,抄起沙发上的外套,被她气走了。
之后的一周,时绿蕉都没有在公司见到过陈淮景。Cathy 跟同事聊着八卦说他回北京了,南城并不是他会长居的地方。这边公司很多琐碎的事情,其实都是江扬在负责处理。
时绿蕉安静地听着,形容不上来,她觉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并没有松下太久,下午江扬开完会回来就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他拿给她一张表,“用车填写。”
“Fletcher 说让你去一趟鸣山会所。”江扬顿了顿,在她迟疑的神色中补充,“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见客户。”
工作上的安排,时绿蕉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填好单据,开着车去到江扬给的地址。下车前,最后补了下妆,虽然不清楚陈淮景喊她过去的目的,但是既然他点名让她过去,至少还是要维持好形象的。
时绿蕉透过后视镜看自己,这段时间她的化妆技术已经愈加熟练,也开始学着使用一些装饰来点缀自己。
套裙是上个月跟梁颜一起去买的,梁颜最终还是放弃了去她的带货提议,一是不缺那点广告费,二是她懒得研究这些产品图纸,更别说那一长串的稿件和要求。
“反正赚得够用就行了。”
论物欲,梁颜几乎跟她不相上下。梁颜从小就是网瘾少女,生活里只要有网络,有键盘,其余一切她都能做到不太在意。
这也是为什么梁颜不缺钱还要跟人一起挤在偏远地区租房子的原因
安静,不被打扰。
但游戏之外,梁颜也喜欢在网上交朋友,男的女的,各种网友一堆,真正见面的却很少。
互联网充斥着她的生活,也丰富着她的审美。
这套裙子连 Cathy 都觉得很漂亮。
时绿蕉默记了一遍客户信息,走进去。
会所整体偏中式,走廊两侧的灯光是嵌入式的,隐隐约约透出一点,她沿着灯光一路走到最里侧。